第八一 陶师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与大比丘众俱,游方至拘萨罗国。尔时,世尊离道外行,于某场所现微笑。时,尊者阿难思忖:“何因、何缘,世尊现微笑耶?无因,如来是不现微笑。”尔时,尊者阿难,偏袒一肩,向世尊合掌,白世尊言:“世尊!以何因何缘世尊现微笑耶?无因如来当不现微笑。”

“阿难!往昔此地有一名为鞞婆陵耆聚落。繁荣、殷盛,人民众多,人口密集。阿难!鞞婆陵耆聚落附近,住有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阿难!此处即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之园林。阿难!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即坐此地教诫比丘僧伽。”

尔时尊者阿难将僧伽梨衣四叠展敷,向世尊言:“世尊!若然,世尊且请坐,此地正应是二应供、等正觉者之所受用处。”世尊就所设之座,坐已,世尊告阿难曰:“阿难!于前世,此地乃名为鞞婆陵耆之聚落。繁荣、殷盛,人民众多,人口密集。阿难!于鞞婆陵耆附近、住有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阿难!此处为应供、正等觉者迦叶世尊之园林。阿难!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坐于此地教诫比丘僧伽。阿难!在鞞婆陵耆聚落有一名为伽提喀罗之陶师,是应供、等正觉者之奉事者,是第一奉事者。阿难!伽提喀罗陶师之友人、亲友,有一名为觉提波罗之青年。阿难!伽提喀罗陶师告觉提波罗青年曰:‘觉提波罗!我等往见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我思见应供、等正觉者之彼世尊,为我等之幸事。’为是言时、觉提波罗青年告伽提喀罗之陶师曰:‘且止!伽提喀罗!见彼秃沙门了无何益。’阿难!再度……乃至……三度、阿难!伽提喀罗陶师告觉提波罗青年曰:‘觉提波罗!我等往见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我思见彼应供、等正觉者世尊为我等之幸。’阿难!三度、觉提波罗青年告伽提喀罗陶师曰:‘且止!伽提喀罗!彼秃沙门见之了无何益。’‘然!觉提波罗!我等持盥洗具与洗粉为水浴可往河中?’‘可往。’阿难!觉提波罗青年,允诺伽提喀罗陶师。

时,阿难!伽提喀罗陶师与觉提波罗青年持盥洗具与洗粉往河中水浴。时伽提喀罗陶师告觉提波罗青年曰:‘觉提波罗!附近有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之园林,我等往见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我思见彼应供、等正觉者世尊为幸事。’如是言时,阿难!觉提波罗青年告伽提喀罗陶师曰:‘且止!伽提喀罗!见彼秃沙门了无何益。’再次,阿难!……乃至……三度,阿难!伽提喀罗陶师告觉提波罗青年曰:‘觉提波罗君!附近有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之园林,我等往见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我思见彼应供、等正觉者世尊为幸事。’阿难!三度觉提波罗青年告伽提喀罗陶师曰:‘且止!伽提喀罗!见彼秃沙门了无何益也。’

尔时,阿难!伽提喀罗陶师抓持觉提波罗青年之腰带曰:‘觉提波罗!附近有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之园林。……乃至……我思为幸事。’尔时,阿难!觉提波罗青年解其腰带,告伽提喀罗陶师曰:‘且止!伽提喀罗!见彼秃沙门无何益也。’

阿难!伽提喀罗陶师抓持觉提波罗青年所洗头发曰:‘觉提波罗!附近有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之园林。……乃至……我思为幸事’。

时,阿难!觉提波罗自思:‘诚希有哉!诚未曾有哉!彼卑生之伽提喀罗陶师,竟敢抓持我所洗头发,实乃极少未曾有事。’于是告彼伽提喀罗陶师曰:‘伽提喀罗!汝如是作强迫耶?’‘觉提波罗!虽如是作强迫,是乃我思见彼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为幸事故。’‘若然,伽提喀罗!请汝放手,我等前往。’

时,阿难!伽提喀罗陶师与觉提波罗青年诣彼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处,诣已,伽提喀罗陶师向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敬礼,坐于一面。觉提波罗青年亦与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互相问候、交谈铭感之语后、坐于一面。阿难!坐于一面之伽提喀罗陶师向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白言曰:‘世尊!彼为我友,亲友觉提波罗青年。愿世尊为彼说法。’尔时,阿难!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对伽提喀罗陶师与觉提波罗青年以法语教示、教导、激励、使令欢喜。阿难!伽提喀罗陶师与觉提波罗青年依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以法语之所教示、教导、激励使令欢喜,对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之所说,欢喜、随喜,由座起立,向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敬礼右绕而去。

阿难!尔时,觉提波罗青年告伽提喀罗陶师曰:‘伽提喀罗!汝今闻此法、不愿由在家,而为无家出家之生活否?’

‘觉提波罗!汝有所不知,我尚应扶养盲目年老之父母!’

‘若然,伽提喀罗!我愿由在家、而为无家出家之生活。’

阿难!尔时,伽提喀罗陶师与觉提波罗青年诣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处,诣已,向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敬礼,坐于一面。阿难!坐于一面之伽提喀罗陶师,向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言曰:‘世尊!彼是我友、亲友觉提波罗青年者是,世尊!愿准此人出家。’阿难!觉提波罗青年于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之座前得以出家,得具足戒。阿难!尔时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依彼所欲,使住鞞婆陵耆,觉提波罗青年得具足戒后不久,于得具足戒数月时,出向波罗奈游方,次第游方,到达波罗奈。

阿难!于其处所,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住于波罗奈仙人堕处鹿野苑。阿难!迦尸王颊鞞听说:‘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到达波罗奈,住于仙人堕处鹿野苑。’此时,迦尸王颊鞞驾驭众多华丽之车,而自乘一华丽车,以众多华丽车,以王者之大威容,为欲面见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而出离波罗奈城。驱车至车之通路,然后下车,徒步诣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处。诣已,向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敬礼,坐于一面。阿难!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对坐于一面之迦尸王颊鞞,以法语教示、教导,使之欢喜。阿难!彼时迦尸王颊鞞依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以法语之所教示、教导、激励、而感欢喜,并对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曰:‘世尊!世尊明日与比丘众俱,请受我食。’阿难!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默然接受。彼时,阿难!迦尸王颊鞞知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已允接受,乃从座起,向应供、等正觉者敬礼右绕离去。时,阿难!其夜过后,迦尸王颊鞞于彼住居,准备殊妙之嚼食、啖食、除去米饭之黑粒及种种汤汁、种种助味,向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报时曰:‘世尊!为时已至,调食已讫。’

阿难!尔时,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清晨,着衣,持衣钵至彼迦尸王颊鞞住处。至已,与比丘众俱,就坐于所设之座,阿难!彼时,迦尸王颊鞞向以佛为上首之比丘众,亲以手供养,充分劝食。阿难!彼时,迦尸王颊鞞于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食事已毕,手离钵后,乃自取一卑座坐于一面。阿难!坐于一面之迦尸王颊鞞,白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曰:‘世尊!愿世尊于波罗奈接受我之雨季安居。僧伽亦可如是奉事。’‘不也,大王!我已接受雨季安居矣。’再次,阿难!……乃至……三度,阿难!迦尸王颊鞞,白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曰:‘世尊!世尊于波罗奈请接受我之雨季安居,僧伽亦可如是奉事。’‘不也,大王!我已接受雨季安居矣。’尔时,阿难!迦尸王颊鞞思惟:‘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于波罗奈不能接受我之雨季安居。’于是心怀疑惑、忧戚。时,阿难!迦尸王颊鞞向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曰:‘世尊!于我之外,为奉事世尊者耶?’‘大王!为一鞞婆陵耆之聚落,彼处有一名为伽提喀罗陶师彼为我之奉事者,做第一之奉事者。大王!汝思:“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于波罗奈,不受我之雨季安居。”现有疑惑、忧戚。但伽提喀罗陶师则无如是之事,亦不应有之。大王!伽提喀罗陶师离杀生、离不与取、于爱欲离邪行、离妄语、离榖酒、木酒、酒放逸处。大王!伽提喀罗陶师于佛具足绝对净信、于法具足绝对净信、于僧伽具足绝对净信,具足圣者所爱之戒。大王!伽提喀罗陶师于苦无惑,于苦集无惑,于苦灭无惑,于导向苦灭之道无惑。大王!伽提喀罗陶师为[一食者]而行梵行者,为具戒者,为善法者。大王!伽提喀罗陶师,离美丽之摩尼珠,离金银。大王!伽提喀罗陶师不以棒或手掘大地。若有河岸之崩土、或鼠伤土,则以畚持其土归,作器物而言曰:“置残余之米、残余之绿豆、残余之豌豆、将汝所欲之器物持归。”大王!伽提喀罗陶师扶养彼盲目年老之父母。大王!伽提喀罗由于断五下分结,为化生者。

大王!我曾住鞞婆陵耆聚落。大王!时,我清晨,着衣,执持衣、钵,到伽提喀罗陶师父母处,到已,告伽提喀罗陶师之父母言曰:“彼跋伽婆(陶师)往何处耶?”“世尊!尊师之奉事者不在家,然而请由壶中取米饭,由钵器取汤汁请食。”彼时,大王!我由壶取米饭,由钵器取汁,食毕离座而行归去。彼时,大王!伽提喀罗陶师到父母处,到已,告父母曰:“谁人由壶取米饭,由钵器取汁,食毕离座而归耶?”“我儿!是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由壶取米饭,由钵器取汁,食毕离座而归去。”大王!伽提喀罗陶师思惟:“实我荣幸也,实我为真幸。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对我如是信任。”彼时,大王!伽提喀罗陶师半月之间,父母七日之间。其喜乐之念不去。

大王!我曾住鞞婆陵耆聚落。大王!尔时,我清晨,着衣,持衣、钵到伽提喀罗陶师处,到已,告伽提喀罗陶师之父母曰:“彼跋伽婆往何处耶?”“世尊!尊师之奉事者不在家,然可由瓶取乳糜,由钵器取汤汁请食。”大王!彼时,我由瓶取乳糜,由钵器取汁,食毕离座归去。时,大王!伽提喀罗陶师还回父母处,到已,告父母曰:“谁人由瓶取乳糜,由钵器取汁,食毕由座起立归去耶?”“我儿!是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乃至……归去。”彼时,大王!伽提喀罗陶师思唯:“实我为荣幸,实我真荣幸。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对我如是信任。”彼时、大王!伽提喀罗陶师半月之间,父母七日之间,喜乐之念不去。

大王!我曾住鞞婆陵耆聚落,尔时,我住屋漏雨,彼时大王!我告诸比丘曰:“诸比丘!汝等前往伽提喀罗住处,寻取茅草来。”为是言时,大王!诸比丘告我曰:“世尊!伽提喀罗陶师之住处无茅草,但彼家则为茅草所葺。”“诸比丘,汝等前往取来伽提喀罗陶师家屋顶之茅草。”彼时,大王!伽提喀罗陶师之父母告诸比丘曰:“谁取我家屋顶之茅草耶?”诸比丘曰:“老妇!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之屋漏雨。”“诸尊者!请取去。诸尊者!请取去。”彼时,大王!伽提喀罗陶师还至父母处,至已,告父母曰:“谁人取我家之屋顶茅草耶?”“我儿!是诸比丘,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住屋漏雨。”彼时,大王!伽提喀罗陶师思惟:“实我为荣幸,实我真荣幸也。应供、等正觉者迦叶世尊对我如是信任。”彼时,大王!伽提喀罗陶师半月之间,父母七日之间,喜乐之念不去。大王!时,彼家虽三个月间全无屋顶,然不漏雨。大王!伽提喀罗陶师是如是之人。’”

“世尊!伽提喀罗陶师是荣幸。陶师为真荣幸。世尊!世尊如是对彼之信任。”

“阿难!时,迦尸王颊鞞,向伽提喀罗陶师,将白粳米与其相应之助味品,载五百米车送去。尔时,阿难!彼等王臣往告伽提喀罗陶师处曰:‘尊者!此所载白粳米及其相应之助味品等五百米车,为迦尸王颊鞞所赠汝者。尊者请受纳。王因多事未得前来。’

阿难!‘彼时之觉提波罗青年为别人耶?’汝作如是思耶?阿难!然不可为如是之见,尔时之觉提波罗青年即我是。”

世尊说示已。尊者阿难,欢喜、信受于世尊之所说。

第八二 赖吒和罗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与大比丘众俱,游方拘楼国,来至名为喻芦吒之拘楼国聚落,喻芦吒之婆罗门居士众曾如是闻说:“实是释迦族子,由释迦族出家之沙门瞿昙、与大比丘众俱,游方来拘楼国,到达喻庐吒。彼世尊瞿昙,乃如是扬善名称:‘彼世尊为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觉者、世尊是。’彼对天、魔、梵天、沙门婆罗门俱之此世界人天大众、自知自证而予教示。彼说初善、中善、终善、有义有文之法,说示完全,圆满、清净之梵行。如是得见彼应供者,乃为幸事。”

彼时,喻庐吒之婆罗门居士众诣世尊处、诣已,或向世尊敬礼,坐于一面,或与世尊问候,交谈铭感之语,坐于一面,或向世尊合掌,坐于一面,或于世尊面前宣告姓名,坐于一面,或默然坐于一面,坐于一面喻庐吒之婆罗门居士大众,请世尊以法语教示。教导、激励,使令欢喜。

尔时,喻庐吒之第一良家子名赖吒和罗之善男子,坐于众中,时善男子赖吒和罗思惟:“世尊说示之法,我如能会得、住于在家,行一向圆满,一向清净,如琢磨真珠之梵行是为不易,不如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去为出家之无家生活。”时、喻庐吒之婆罗门居士众,世尊以法语教示、教导、激励、使令欢喜。欢喜世尊之所说,随喜、离座,敬礼世尊,右绕离去。彼时,善男子赖吒和罗于喻芦吒之婆罗门居士众离去不久,又诣世尊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善男子赖吒和罗向世尊言:“世尊!世尊所说示之法,我如会得,住于在家,行一向圆满、一向清净,如琢磨真珠之梵行是为不易,我欲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世尊!我愿世尊许我出家,得具足戒。”

“赖吒和罗!汝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事,父母已允之耶?”

“世尊!我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生活之事、尚未经父母允许。”

“赖吒和罗!如来对父母未允许者,不使令出家。”

“世尊!父母会许我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时,善男子赖吒和罗从座而起,敬礼世尊,右绕离去。至父母处,至已,告父母曰:“父母!我如会得世尊所说示之法,住于在家……乃至……欲出家。我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请予允许。”为是言时,善男子赖吒和罗之父母对善男子赖吒和罗言曰:“爱子!赖吒和罗!汝为我等可爱之一子,为安乐之生活,受安乐之哺育。爱子赖吒和罗!汝不知任何苦恼。爱子赖吒和罗!今汝欲食、欲饮、欲乐,则食之、饮之、乐之。享受爱欲,乐行福德,我等不许汝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至死我等亦不欲与汝别离,况汝生存之年,安得许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耶?”

再次……乃至……三度,善男子赖吒和罗告父母曰:“父母!我如会得世尊所说之法,住于在家……乃至……请许出家。”三度善男子赖吒和罗之父母对善男子赖吒和罗言曰:“爱子,赖吒和罗!汝为我等可爱之一子,过安乐之生活,受安乐之哺育,爱子赖吒和罗!汝不知任何苦恼,爱子赖吒和罗!欲食、欲饮、欲乐,则食之、饮之、乐之,享受爱欲,乐行福德,我等不许汝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至死我等亦不欲与汝别离。况汝生存之年,安得许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耶?”

彼时,善男子赖吒和罗以不得父母允许出家,乃就其处,直卧于地曰:“就此处,或我死;不然,或出家,二者唯有一途。”

时,善男子赖吒和罗之父母对善男子赖吒和罗言曰:“爱子赖吒和罗!汝为我等可爱之一子也。过安乐之生活,受安乐之哺育。爱子赖吒和罗!汝不知任何之苦恼。爱子赖吒和罗,汝起且食、且饮、且乐……乃至……况汝生存之年,安得许汝由在家、出家为无家之生活耶?”作斯言时,善男子赖吒和罗默然。再次……乃至……三度,善男子赖吒和罗之父母对善男子赖吒和罗言曰:“爱子赖吒和罗!汝为我等可爱之一子也,过安乐生活,受安乐哺育。爱子赖吒和罗!汝不知任何苦恼。爱子赖吒和罗!汝起且食、且饮、且乐……乃至……况汝生存之年,安得许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耶?”三度,善男子赖吒和罗保持默然。

尔时,善男子赖吒和罗之父母至善男子赖吒和罗之友处,至已,告善男子赖吒和罗之友曰:“诸贤!彼善男子赖吒和罗、直卧于地。云:就此地,我或死,或出家,二者唯其一途。”

诸贤!请至善男子赖吒和罗处。至已,告彼:“赖吒和罗!汝为父母最可爱之一子。过安乐生活,受安乐哺育。赖吒和罗!汝不知任何苦恼。赖吒和罗!汝起且食、且饮、且乐,继续食之、饮之、乐之,享受爱欲,乐行福德。父母不许汝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父母至死亦不欲与汝别离,况汝生存之年,安得许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耶?”

时,善男子赖吒和罗之友,允诺善男子赖吒和罗之父母,为去至善男子赖吒和罗处,至已,告善男子赖吒和罗曰:“赖吒和罗!汝为父母可爱之一子……乃至……况汝生存之年,安得许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耶?”为是言时,善男子赖吒和罗保持默然。再次……乃至……三度、善男子赖吒和罗之友告善男子赖吒和罗曰:“赖吒和罗!汝为父母可爱之一子也……乃至……况汝生存之年,安得许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耶?”三度,善男子赖吒和罗保持默然。

时,善男子赖吒和罗之友至善男子赖吒和罗父母处,至已,告善男子赖吒和罗之父母曰:“伯父母!彼善男子赖吒和罗直卧于地。就此地,或死,或出家,二者唯有一途。若卿等不许善男子赖吒和罗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则其唯有死于彼处。若或卿等许善男子赖吒和罗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则彼虽出家亦可见彼。若善男子赖吒和罗,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虽感有不乐,则彼无他途,必得回来此处。善男子赖吒和罗,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生活之事,请予允许。”

“诸贤!我等允许善男子赖吒和罗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但彼虽出家仍应得访父母。”

彼时,善男子赖吒和罗之友至善男子赖吒和罗处,至已,告善男子赖吒和罗曰:“汝依父母允许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但汝虽出家,仍应得访父母。”

彼时,善男子赖吒和罗起立,得体力后,诣世尊处。诣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善男子赖吒和罗向世尊曰:“世尊!我依父母处允许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世尊请令我出家。”善男子赖吒和罗于世尊处,即得出家,得具足戒。

时,世尊仍随所欲住喻芦吒。尊者赖吒和罗得具足戒不久,于得具足戒半月时。向舍卫城游方而去,次第游方至舍卫城。于彼处,世尊住舍卫城之柢陀林给孤独园。时尊者赖吒和罗,独远离。住不放逸、热诚、而精勤,不久后,达于善男子之真正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生活之目的,对于无上梵行之究竟,于现法成就亲自证知而住。证知此生已尽、梵行已成,应作已作,再无至此之状态。尊者赖吒和罗成为阿罗汉之一人。

时尊者赖吒和罗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赖吒和罗白世尊言:“世尊!若得世尊之允许。我欲访我父母。”时世尊以心作意知尊者赖吒和罗心中之所念,世尊知善男子赖吒和罗不废修学,为不可能还俗,乃告尊者赖吒和罗曰:“赖吒和罗!今正其时。”

时,尊者赖吒和罗由座立起,敬礼世尊右绕,折床座,持衣钵,向喻芦吒游方而去,次第游方至喻芦吒。其处尊者赖吒和罗住喻芦吒、拘牢婆王之鹿苑,尊者赖吒和罗清晨,着衣、持衣钵行至喻芦吒,次第乞食已来至己父家。彼时,尊者赖吒和罗之父,正于门房中央剃除须髯,尊者赖吒和罗之父,遥见尊者赖吒和罗前来,见而告曰:“如此等之秃沙门令我可爱之一子出家。”时尊者赖吒和罗于己父家未得布施,未得谢词,唯得骂詈。

彼时,尊者赖吒和罗双亲之家婢,出而欲倾弃昨夜之残粥。彼时,尊者赖吒和罗告其家婢曰:“小妹!若为弃物,则投入我钵内。”

尊者赖吒和罗双亲之家婢,将昨夜之残粥倒入尊者赖吒和罗之钵时。注视其手、足、声音之相。彼时,赖吒和罗双亲之家婢,来至尊者赖吒和罗之母处。至已,告尊者赖吒和罗之母曰:“尊夫人!知否?令郎赖吒和罗已来矣。”

“噫!若汝言为真实,汝即可免除作家婢。”时尊者赖吒和罗母来至尊者赖吒和罗父处。至已,告其父曰:“家主!知否?赖吒和罗善男子来矣。”

彼时,尊者赖吒和罗正凭依墙边,进食昨夜之残粥。时、尊者赖吒和罗父近至尊者赖吒和罗处。至已,告尊者赖吒和罗曰:“爱儿!汝不可进食昨夜之残粥。爱儿赖吒和罗!为何不进入自己之家耶?”“家主!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者,我安有家耶?家主!我为无家者也。家主!我来汝家、我来此未得布施,未得谢词,唯得骂詈也。”“爱儿赖吒和罗!今可入我等之家。”“家主!且止,我今食事已讫。”“若然,爱儿,赖吒和罗!亦可受明朝之食。”

尊者赖吒和罗默然接受。尊者赖吒和罗父,得知尊者赖吒和罗已接受来至己家。乃命将金币堆积如山。覆以筵席、并对尊者赖吒和罗之原妻告曰:“吾媳!今汝应以先前善男子赖吒和罗所爱好、所宠爱之装饰,装饰其衣裳。”时尊者赖吒和罗父,翌晨于己家准备殊妙嚼食、啖食、告尊者赖吒和罗曰:“时至矣、爱儿赖吒和罗!饮食已调备。”时尊者赖吒和罗于清晨着衣、持钵至己父家,至已,坐于所设之座。彼时,尊者赖吒和罗父命将山积之金币展开,告尊者赖吒和罗曰:“爱儿,赖吒和罗!此为汝母之财、彼为父之财、祖父之财。爱儿赖吒和罗!享受此财,且得以行福德,如今,爱儿赖吒和罗!汝应废弃修学而还俗,享受此财,且行福德。”

“家主!若汝欲如我所言而为,则应将此山积之金币,满载于车,运搬至恒河河流中沉没,何以故?家主!因此金币,可生愁、悲、苦、忧、恼故。”

彼时,尊者赖吒和罗之原妻,抱其两足,告尊者赖吒和罗曰:“贤夫!汝是否有最胜之天女,而为之行梵行耶?”“吾妹!我并非为最胜之天女而行梵行。”“吾妹![汝]言贤夫应呼我为赖吒和罗。”其妻当即昏倒于地。

时尊者赖吒和罗告家主曰:“家主!若欲与食,则宜给与,勿使我困惑。”“爱儿赖吒和罗!且食,饮食已调备。”

彼时,尊者赖吒和罗之父将殊妙之嚼食、啖食,亲手供养尊者赖吒和罗,充分劝进。彼时,尊者赖吒和罗饮食毕,手离钵,起立而说此偈曰:

“善观粉饰相 伤痍之积集

 多欲多病患 坚固无久住

 善观粉饰容 是为覆皮骨

 摩尼珠耳环 美丽赖衣服

 两足着彩色 涂香抹颜面

 虽得欺愚者 难欺彼岸者

 发髻编八辫 眼涂安缮那

 虽得欺愚者 难欺彼岸者

 如安缮那壶 秽身为美饰

 虽得欺愚者 难欺彼岸者

 猎夫设圈套 鹿不触其网

 食饵我等去 猎夫有泣时”

彼时,尊者赖吒和罗诵此偈毕,去至拘牢婆王之鹿苑,至已,于一树下坐日中之止住。

时,拘牢婆王命猎师言:“汝猎师、将我宫苑之鹿苑扫除之、我欲往见净地。”“大王!承知如命。”猎师应诺拘牢婆王,扫除鹿苑时,见尊者赖吒和罗于一树下坐日中之止住。见后,去至拘牢婆王处。至已,告拘牢婆王曰:“大王!我扫除鹿苑时,彼处有喻芦吒第一良家之子,名唤赖吒和罗之善男子,大王常加称赞。彼今正于一树下坐日中之止住。”“猎师!若然,则今日为宫苑最佳时机。我今将供养尊者赖吒和罗。”时拘牢婆王命曰:“于彼处调好嚼食、啖食,悉教捧献。”令驾多辆华丽之车,自乘华丽一车,王以多辆华丽之车,以王者之大威风,往见尊者赖吒和罗。离开喻芦吒,驱车至通路尽处下车,徒步前往,使从者退去,来至尊者赖吒和罗处。至已,向尊者赖吒和罗问候,交谈吉庆铭感之语,立于一面。立于一面之拘牢婆王告尊者赖吒和罗曰:“尊者赖吒和罗!请坐此象鞯。”“不也,大王!卿请就坐,我已有座矣。”拘牢婆王坐于所设之座。坐后拘牢婆王告尊者赖吒和罗曰:“尊者赖吒和罗!有此等四种之衰亡,此处有具足其衰亡者之某诸人等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如何为四耶?老衰亡、病衰亡、财衰亡、亲族衰亡是。尊者赖吒和罗!如何为老衰亡耶?尊者赖吒和罗!此处有某人,年老、老衰、高龄、经多岁月、已为颓龄。彼沉思思惟:‘我今年老、老衰、高龄、经多岁月,已为颓龄,我得未得之财,增大已得之财为不易,今我宜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彼具足此老衰亡,始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为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尊者赖吒和罗!是谓之老衰亡也。然尊者赖吒和罗!今尚年少,为年轻之黑发青年,为多幸之青春、人生之初期者。尊者赖吒和罗!并无此老衰亡。尊者赖吒和罗!以何知、何见、何闻、而由在家乃出家为无家之生活耶?

尊者赖吒和罗!如何为病衰亡耶?尊者赖吒和罗!此处有某人、为病苦之重患。彼沉思:‘今我为病苦之重患,我得未得之财,或增大已得之财为不易,今我宜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彼具足此病衰亡,而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尊者赖吒和罗!是谓之为病衰亡。然尊者赖吒和罗,今无病、无恼,均齐消化有力,无过冷、无过热。尊者赖吒和罗并无此病衰亡。尊者赖吒和罗为何知、何见、何闻,而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耶?

尊者赖吒和罗!如何为财衰亡耶?尊者赖吒和罗!此处有某人,为富、财多、有大财,然彼之财次第减少。知得未得之财,或增大已得之财为不易,乃将须发剃除、着袈裟衣、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彼具足此财衰亡,剃除须发,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乃至……出家。尊者赖吒和罗!是谓之财衰亡。然尊者赖吒和罗、为此喻芦吒之第一良家子,尊者赖吒和罗并非此财衰亡。尊者赖吒和罗为何知、何见、何闻、而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耶?

尊者赖吒和罗!如何为亲族衰亡耶?尊者赖吒和罗!此处有某人,有众多之友、亲族、血缘,然彼等亲戚次第减少。彼沉思:‘我曾有众多之友、亲族、血缘,然彼等亲戚次第减少。我得未得之财,或增大已得之财为不易,不如我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彼具足此亲族衰亡,而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尊者赖吒和罗!是谓之亲族衰亡。然尊者赖吒和罗,于芦吒有众多之友、亲族、血缘。尊者赖吒和罗并无此亲族衰亡。尊者赖吒和罗为何知、何见、何闻、由在家向趋无家之生活而出家耶?

尊者赖吒和罗!有此等之四衰亡,于此处有具足此四衰亡之某诸人等,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然尊者赖吒和罗,乃皆无此等者。尊者赖吒和罗为何知、何见、何闻、而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耶?”

“大王!依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之彼世尊所示四总说、我对其知之、见之、闻之,而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如何为四耶?‘此世为不坚固者所导也。’大王!依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彼世尊所示之第一法总说,我对其知之、见之、闻之,而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此世为无护、无主。’大王!依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彼世尊所示之第二法总说,我对其知之、见之、闻之、而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此世为无所有,应舍一切。’大王!依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彼世尊所示之第三法总说,我对其知之、见之、闻之而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此世为无满足、无饱满、爱之奴隶。’大王!依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彼世尊所示之第四法总说,我对其知之、见之、闻之,而由在家向趋无家之生活而出家。大王!依此等之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彼世尊所示之四法总说,我对其知之、见之、闻之而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

“此世为导向不坚固也。”尊者赖吒和罗之所言。“尊者赖吒和罗!此所说之义应如何见耶?”

“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耶?卿二十岁或二十五岁时,于象、马、车、弓、刀皆能之,有股力、膂力,得能事于战耶?”

“尊者赖吒和罗!我二十岁或二十五岁时,于象、马、车、弓、刀皆能之,有股力、膂力,得能事于战也。尊者赖吒和罗!我如为有神通力者,于强力不见有等于我者。”

“大王!卿其如何思之耶?卿今日犹有如彼之股力、膂力,得能从事于战耶?”

“尊者赖吒和罗!其为不然。今日我已年老、老衰、高龄、经多之岁月,已达颓龄八十岁矣。尊者赖吒和罗!时我为步行至此地、亦有步行他所者也。”

“大王!有关此事,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彼世尊之所说:‘此世为导向不坚固。’我对其知之、见之、闻之、而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

“希有哉!尊者赖吒和罗!未曾有哉!尊者赖吒和罗!依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彼世尊之善说:‘此世为导向不坚固。’尊者赖吒和罗!实此世为导向不坚固。尊者赖吒和罗!此王家有象军势、马军势、车军势、步军势、彼等于我等艰难之际,立守护之功绩。然而尊者赖吒和罗言:‘此世为无护、无主。’尊者赖吒和罗!于此所说之义应如何可见耶?”

“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耶?卿尝罹有任何慢性之疾病耶?”

“尊者赖吒和罗!我有慢性痛风之疾,尊者赖吒和罗!时友人、亲族、血缘者等围绕站立云:‘今拘牢婆王勿御崩,今拘牢婆王勿御崩。’”

“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之耶?卿对彼等友人、亲族、血缘者云:‘诸位尊长、友人、亲族、血缘者,请来我处,为减轻我之痛感,彼处之所有者、请来分承此苦痛。’此希求为可得耶?或又为卿自身感受其苦痛耶?”

“尊者赖吒和罗!我对彼等友人、亲族、血缘者云:‘诸位尊长、友人、亲族、血缘者,请来我所、为减轻我之痛感彼处之所有者请来分承此痛苦。’如此希求为不可得,惟我自身应感受其苦痛。”

“大王!有关此事,依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彼世尊之所说:‘此世为无护、无主。’我对其知之、见之、闻之、而由在家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

“希有哉!尊者赖吒和罗!未曾有哉!尊者赖吒和罗!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彼世尊之善说:‘此世为无护、无主。’尊者赖吒和罗!实则此世为无护无主。尊者赖吒和罗!此王家将众多之金银藏于地下与上空。然而尊者赖吒和罗言:‘此世为无所有,宜舍一切。’尊者赖吒和罗此所说之义应如何见耶?”

“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耶?如卿今满足、具足、欲乐此五种欲,而于他世亦得思:‘我如是满足、具足、欲乐此等五种之欲耶?’或他人得此财,卿欲趣从其业耶?”

“尊者赖吒和罗!如我今满足、具足、乐此五种之欲,于他世亦:‘如是满足、具足、乐此等之五种欲’思之不可得也。他人得此财者,我将趣从所业。”

“大王!有关此事,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彼世尊之所说:‘此世为无所有、宜舍一切。’我对其知之、见之、闻之、而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

“希有哉!尊者赖吒和罗!未曾有哉!尊者赖吒和罗!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彼世尊之善说:‘此世为无所有、宜舍一切。’尊者赖吒和罗!实此世为无所有,宜舍一切。贤者赖吒和罗所言:‘此世为无满足、无饱满、爱之奴隶。’尊者赖吒和罗!此所说之义应如何见耶?”

“大王!卿对其如何思之耶?卿住于殷盛之拘楼国耶?”

“诚然。尊者赖吒和罗!我住于殷盛之拘楼国。”

“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耶?此处有可信正直之人,由东方来至卿处。彼至卿处,作如是言:‘大王!所欲知耶?我由东方来。见其处之国土繁荣、殷盛,人民众多,人口密集,其处有多数之象军势、马军势、车军势、步军势、其处多有象牙,其处多有加工之金银、未加工之金银,有多数之妇女群。然以此等之武力可得征服之。大王!可征服之。’卿对其将如何为之耶?”

“尊者赖吒和罗!我愿将其征服而住。”

“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耶?此处有可信正直之人,由西方来至汝处。……乃至……由北方……乃至……由南方来至卿之处。彼至卿处,作如是言:‘大王!卿知之耶?我由南方来……乃至……’卿对其欲如何为之耶?”

“尊者赖吒和罗!我愿将其征服而住。”

“大王!有关此事,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彼世尊之所说:‘此世为无满足、无饱满、爱之奴隶。’我对其知之、见之、闻之、而由在家向趋无家之生活而出家。”

“希有哉!尊者赖吒和罗!未曾有哉!尊者赖吒和罗!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之善说:‘此世为无满足、无饱满、爱之奴隶。’尊者赖吒和罗!实此世为无满足、无饱满、爱之奴隶。”

尊者赖吒和罗作如言已,更作如次言曰:

“我见世间富有人

 痴人得财不为施

 悭贪积聚诸财物

 贪起欲念愈甚增

 王以暴力征天下

 领有全土至海滨

 并欲求得海彼方

 于海此方不满足

 王与其他众多人

 不离其爱至命终

 尚未满足舍人身

 此世诸欲未得满

 亲族乱发放哭声

 实该不死今死去

 用衣包彼起运出

 造积柴堆付荼毗

 彼舍诸财唯一衣

 以炙串刺焚烧已

 亲族友人不能护

 嗣子持去彼之财

 人从所业趣他世

 死者之财不随行

 妻财国土皆亦然

 依财不能得长寿

 依富亦难除老衰

 贤者谓此人生短

 变易之法乃无常

 无论贫富皆能死

 贤者愚者同所触

 愚者为愚被打卧

 贤者触死亦不恐

 是故智慧胜于财

 逮达完成依智慧

 不得完全有非有

 痴者作恶入轮回

 入胎生于他世界

 少慧而喜小慧者

 入胎生于他世界

 恰如房中被捕贼

 恶法乃依己业灭

 死生他世为善行

 甘美快意欲多种

 种种形色扰乱心

 我于诸欲见患难

 若然,大王!在家出家我无家。

 青年年老身坏时

 宛如树果之熟落

 我见此故我出家,大王!

 真实沙门为胜者”

第八三 大天㮈林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弥萨罗之大天㮈林。时,世尊于某处面现微笑。尔时,尊者阿难思惟:“以如何因,如何缘,世尊面现微笑耶?如来无因不现微笑。”彼时,尊者阿难偏袒一肩,向世尊合掌言:“世尊!以如何因,如何缘,世尊现微笑耶?如来无因是不现微笑。”

“阿难!昔日,此弥萨罗有一名唤大天之国王。是如法之法王,立正法之大王,婆罗门、居士、都邑之庶民皆行正法。又于半月之第十四日、第十五日、第八日行布萨。阿难!时大天王经数百千年告理发匠曰:‘尔理发匠!汝若见我头生白发,便可告我。’‘大王!承知如命。’阿难!理发匠应大天王之命。阿难!理发匠经或数百千年后,见大天王之头生白发、见而即告大天王曰:‘大王!天使已出现,见头生白发矣。’‘尔理发匠!若然,即将白发以金镊巧拔,置我掌中。’‘大王!承知如命。’理发匠应大王命,将其白发以金镊巧拔,置于大王掌中。时,阿难!大天王将良邑赐与理发匠,并召长子太子告之曰:‘爱儿太子!我天使已现,我已见头上生白发、我已享受人间之诸欲,今是应求天上诸欲之时矣。爱儿太子!如今汝当掌此国政,我将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趋向无家生活而出家。爱儿太子!然而汝亦应于见头生白发时、即赏良邑于理发匠。使长子太子掌国政、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汝宜传承我所订定完善之相续法,勿使汝成为我最后之人。是故,爱儿太子!无论于如何时代,如有将此完善相续法断绝者,彼即成为最后之人。是故,爱儿太子!我如是告汝,将我所订定完善相续法使令传承,勿使汝成我最后之人。’

彼时,阿难!大天王对理发匠赏以良邑,令长子太子善掌国政,于此大天㮈林,剃除须发,着袈裟身,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彼以与慈俱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第三方、如是第四方,此上、下、横、一切处、一切世界、以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之慈俱心、遍满而住。以与悲俱心,乃至……以与喜俱心……乃至……以与舍俱之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第三方、如是第四方、此上、下、横、一切处、一切世界、以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之与舍俱心,遍满而住。阿难!又,大天王八万四千年间,作王子之游戏,八万四千年间作摄政,八万四千年间掌王政,八万四千年间于此大天㮈林,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修行梵行。彼修习四梵住、身坏命终之后,得生梵天界。

时,阿难!大天王之子(王)数百千年之后、告理发匠言:‘尔理发匠!汝若见我头生白发,便告知我。’阿难!理发匠应大天王之子(王)曰:‘大王!承知如命。’阿难!理发匠经几数百千年后,见大天王之子(已作王)头生白发。见而即告大天王之子(已作王)曰:‘大王!天使已出现,见头生白发矣。’‘尔理发匠!若然,将此白发以金镊巧拔,置我掌中。’阿难!理发师应诺大天王之子(已作王)曰:‘大王!承知如命。’于是乃将白发以金镊巧拔,置于大王掌中。时,阿难!大天王之子(已作王)以良邑与理发匠,并告其长子太子曰:‘爱儿太子!我天使已现,我已见头生白发矣、我已享受人间之诸欲,今是应求天上诸欲之时也。爱子太子,今汝掌此国政,我将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爱儿太子!若然,汝亦应见头生白发时,便以良邑赐理发匠,令长子太子掌国政,而后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趋无家之生活而出家。汝宜传承我所订定完善之相续法,勿使汝成为我最后之人。爱儿太子!无论于如何时代,对如是之完善相续法,如有断绝者,彼即为最后之人。是故,爱子太子!我如是嘱告,汝传承我所订定完善相续法,汝勿成为我最后之人。’

彼时,阿难!大天王之子(已作王)以良邑赐理发匠,令长子太子掌国政,于此大天㮈林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彼以与慈俱之心……乃至……以与悲俱之心……乃至……以与喜俱之心……乃至……以与舍俱之心,遍满一方、而如是第二方、如是第三方、如是第四方、此上、下、横一切处、一切世界、以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之与舍俱心,遍满而住。阿难!大天王之子(已作王)八万四千年间作王子游戏……乃至……身坏命终之后、得生梵天界。阿难!大天王之子子孙孙于彼身后,八万四千代相续于此大天㮈林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彼等以与慈俱之心……乃至……以与悲俱之心……乃至……以与喜俱之心……乃至……以与舍俱之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第三方、如是第四方、此上、下、横、一切处、一切世界、以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之与舍俱心,遍满而住,彼等八万四千年间为王子之游戏……乃至……身坏命终之后,得生梵天界。

此等诸王之最后、为名唤尼弥之如法法王。大王立法,婆罗门、居士、都邑之庶民行正法,又于半月之第十四日、第十五日、第八日行布萨。

阿难!昔日,集坐于善法讲堂,向集会之三十三天发生如次之对话:‘实毗提诃人为幸运,实毗提诃人为真幸运。尼弥王为如法之法王。大王立法,婆罗门、居士、都邑之庶民行正法,又于半月之第十四日、第十五日、第八日、行布萨。’

彼时,阿难!天帝释告三十三天之诸神曰:‘诸卿!卿等欲见尼弥王耶?’‘卿帝释!我等欲见尼弥王。’时尼弥王正于十五日布萨之当日,洗净头发,行斋戒,升坐华丽高殿之上。时,阿难!天帝释譬如是一力强之人,将屈腕伸臂,将伸腕屈臂之间,速由三十三天没,现姿于尼弥王之前。阿难!时天帝释告尼弥王曰:‘大王!卿为幸运,大王!卿为真幸运。大王!三十三天称赞善法讲堂集坐言:“实毗提诃人为幸运……乃至……行布萨。”大王三十三天之诸神欲面见卿。大王!我为卿遣千头马车。大王!勿再踌躇,请乘天车。’

阿难!尼弥王唯然许诺。彼时,阿难!天帝释知尼弥王允诺,彼譬如力强之人将屈腕伸臂,将伸腕屈臂之间,速由当处没、现姿于三十三天。

时,阿难!天帝释告御者摩他利言:‘汝摩他利!去驾千头马车至尼弥王所,作如是言:“大王!此千头马车乃由天帝释为王所遣来。大王!勿再踌躇,请乘天车。”’阿难!御者摩他利应诺天帝释曰:‘尊者!谨遵如命。’乃驾千头马车,至尼弥王所告曰:‘大王!此千头马车乃由天帝释为卿所遣来。大王!勿再踌躇,请乘天车。’‘但大王!我将依何道而送卿耶?依恶业受恶业果报之道耶?抑或依善业受善业果报之道耶?’‘摩他利!汝将依两道送我。’阿难!摩他利御者将尼弥王引导至善法讲堂。阿难!天帝释遥见尼弥王到来。面见尼弥王告曰:‘大王!请进,大王!善来。大王!三十三天之诸神集坐于善法讲堂,赞美曰:“实毗提诃人为幸运……乃至……行布萨。”大王!三十三天之诸神欲面见卿。大王!诸神中有以神之威力为乐者。’‘不也!卿帝释!请即送我还弥萨罗,于其处,我婆罗门、居士、都邑之庶民行正法,又半月之第十四日、第十五日、第八日、行布萨。’

彼时,阿难!天帝释告御者摩他利言:‘汝摩他利!去驾千头马车,速即奉送尼弥王返弥萨罗。’‘尊者!谨遵如命。’御者摩他利应诺天帝释,而送尼弥王返弥萨罗。于其处,阿难!尼弥王向婆罗门、居士、都邑之庶民,行正法,又半月之第十四日、第十五日、第八日、行布萨。

时,阿难!尼弥王经数百千年后,向理发匠告曰:‘理发匠!汝若见我头生白发,便告知我。’阿难!理发匠应尼弥王曰:‘大王!承知如命。’阿难!理发匠经数百千年后,见尼弥王之头上生白发。向尼弥王告曰:‘大王!天使已现。见头已生白发。’‘汝理发匠!若然,将白发以金镊巧拔置于我掌中。’阿难理发匠应尼弥王曰:‘大王!遵命。’于是乃将彼白发以金镊子巧拔之,置尼弥王掌中。时,阿难!尼弥王以良邑赏赐理发师。召长子太子、告曰:‘爱儿太子!我天使已现、我见头生白发、我已享受人间之诸欲。今为求天上诸欲之时。爱儿太子!今汝掌此国政。我将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生活。爱儿太子!然汝亦应于见生白发时,赏良邑于理发匠,今长子太子掌国政,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汝对我所定之完善相续法予承传,勿使汝成为我最后之人。爱儿太子!无论于如何时代,对我所定如是完善相续法,如有断绝者、彼即为最后之人。爱儿太子!是故,我如是告汝,将我所定之完善相续法予承传。汝勿成为我最后之人。’

阿难!彼时,尼弥王以良邑赐与理发匠,令长子太子善掌国政,于此大天㮈林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彼以与慈俱之心……乃至以悲俱之心……乃至……以与喜俱之心……乃至以与舍俱之心……遍满一方而住,如是第二方、如是第三方、如是第四方、此上、下、横、一切处、一切世界、以广、大、无量、无怨、无害之与舍俱心,遍满而住。阿难!尼弥王八万四千年间作王子之游戏,八万四千年间掌摄政、八万四千年间于此大天㮈林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修梵行,彼修习四梵住,身坏命终之后,得生梵天界。

然而阿难!尼弥王有一名唤伽罗罗伽那迦之子。彼未由在家而出家作无家之生活,彼将该善相续法断绝。彼为其最后之人。

阿难!汝作如是思惟耶:‘彼时,定该完善相续法之大天王、为别人。’然而,阿难!不应有如是见,彼时之大天王,即是我。彼完善相续法为我所订定。彼完善相续法系由我所定,承传于其后之诸人。然而阿难!彼完善相续法不能导至厌离、贪离、灭、寂静、通智、正觉、涅槃、唯只得生梵天界。阿难!依今我所定之完善相续法、则总为导至厌离、离贪、灭、寂静、通智、正觉、涅槃。阿难!然而如今依我所定之完善相续法,如何能导于厌离、离贪、灭、寂静、通智、正觉、涅槃耶?彼其实即八支圣道,即:正见、正思、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阿难!依此如今我所定之完善相续法、可导于厌离、离贪、灭、寂静、通智、正觉、涅槃。阿难!我对汝作如是言:‘汝传承我所定完善相续法,汝勿成为我最后之人。’阿难!无论于任何时代,断绝如是完善相续法者,彼即为最后之人。阿难!我对汝作如是言:‘汝传承我完善相续法,汝勿成为我最后之人。’”

世尊作如是说已,尊者阿难,欢喜、信受于世尊之所说。

第八四 摩偷罗经

如是我闻。——

一时,尊者大迦旃延住摩偷罗之君达园。摩偷罗王阿万提普陀闻作如次之言:“沙门大迦旃延住于摩偷罗之君达园。彼尊者大迦旃延扬有如是之善名称,即:贤者、智者、聪明、多闻、所论多彩有辩才、耆宿、阿罗汉,得见如是之阿罗汉,乃为幸运。”时摩偷罗王阿万提普陀驾众多华丽之车,自乘一华丽车,以众多华丽之车,以王者之大威容,作为面见尊者大迦旃延而出离摩偷罗。驱车至车之通路,下车步行至尊者大迦旃延处。至已,向尊者大迦旃延问候、交谈吉庆、铭感之语,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摩偷罗阿万提普陀告尊者大迦旃延曰:“尊者迦旃延!婆罗门如是说:‘婆罗门始为最高之种姓,其他之种姓为卑劣。惟婆罗门为白色,其他为黑色。唯婆罗门为清净,非婆罗门则不然。唯婆罗门为梵天真正之子,由其口中生,由梵天生,是由梵天所造之梵天嗣子。’尊者迦旃延就其如何?请予说示。”

“大王!‘婆罗门始为最高之种姓,其他之种姓为卑劣。只婆罗门为白色,其他为黑色。唯婆罗门为清净,非婆罗门则不然。唯婆罗门为梵天真正之子,由其口生,由梵天生,由梵天所造之梵天嗣子。’此只为世间之巷说。大王!‘婆罗门始为最高之种姓,其他之种姓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此不过是世间之巷说,依此理由可知。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耶?假令刹帝利以财宝、米谷、金银称富,刹帝利亦对彼:先起、后寝、进而务彼之事、行彼之所称意,向彼为爱语耶?婆罗门,毗舍,首陀等亦对彼先起、后寝、进而务彼之事、行彼之所称意,对彼为爱语耶?”

“尊者迦旃延!假令刹帝利以财宝、米谷、金银称富,刹帝利亦对彼先起、后寝、进而务彼之事,行彼之所称意,对彼为爱语。婆罗门、毗舍、首陀等亦对彼先起……乃至……对彼为爱语。”

“大王!卿对其之作如何思耶?假令婆罗门以财宝、米谷、金银称富。婆罗门亦对彼:先起、后寝、进而务彼之事。行彼之所称意,对彼为爱语耶?毗舍、首陀、刹帝利等亦对彼先起……乃至……对彼为爱语耶?”

“尊者迦旃延!假令婆罗门以财宝、米谷、金银称富,婆罗门亦对彼先起、后寝、进而务彼之事、行彼之所称意、对彼为爱语。毗舍、首陀、刹帝利等亦先起……乃至……对彼为爱语。”

“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耶?假令毗舍以财宝、米谷、金银称富,毗舍亦对彼先起、后寝、进而务彼之事,行彼之所称意,对彼为爱语耶?首陀、刹帝利、婆罗门等亦对彼先起、后寝、进而务彼之事,行彼之所愿,对彼为爱语耶?”

“尊者迦旃延!假令毗舍、以财宝、米谷、金银称富,毗舍亦对彼先起、后寝、进而务彼之事,行彼之所愿。首陀、刹帝利、婆罗门等亦对彼先起……乃至……对彼为爱语。”

“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耶?假令首陀以财宝、米谷、金银称富,首陀亦对彼先起、后寝、进而务彼之事,行彼之所称意,对彼为爱语?刹帝利、婆罗门,毗舍等亦对彼先起后寝……乃至……对彼高爱语耶?”

“尊者迦旃延!假令首陀以财宝、谷米、金银称富,首陀亦对彼先起、后寝、进而务彼之事,行彼之所称意,对彼为爱语。刹帝利、婆罗门,毗舍等亦对彼先起……乃至……对彼之爱语。”

“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耶?果若如是,则此等四姓为平等耶?或不然耶?或卿就此作如何思惟耶?”

“尊者迦旃延!实则如是,此等四姓为平等。就此等我不认有何等之差别。”“大王!依此理由,可知:婆罗门始为最高之种姓。其他之种族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此不过为世间之巷说。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耶?兹有刹帝利,行杀生、行不与取、于爱欲行邪行、行妄语、行两舌、行粗恶语、行戏语、有贪欲、有瞋恚心、有邪见、其身坏命终,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耶?或不然耶?就此汝作如何思量耶?”

“尊者迦旃延!刹帝利行杀生,行不与取、于爱欲行邪行、行妄语、行两舌、行粗恶语、行戏语、有贪欲、有瞋恚心、有邪见,其身坏命终之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我如是思之,又,此为我闻自阿罗汉者。”

“善哉!善哉!大王!卿作如是思,实为善,又,卿闻自阿罗汉,实为善。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耶?兹有婆罗门、毗舍、首陀,行杀生、行不与取……乃至……身坏命终之后,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耶?或不然耶?卿就其作如何之思量耶?”

“尊者迦旃延!首陀等行杀生、行不与取……乃至……身坏命终之后,我思为生于恶生、恶趣、堕处、地狱,又,此为我闻自阿罗汉者。”

“善哉!善哉!大王!卿作如是思,实为善。又,卿闻自阿罗汉,实为善。大王!对其卿作如何思之耶,果若如是,则此等四姓为平等耶?或不然耶?或就此卿作如何思量耶?”

“尊者迦旃延!实则如是,此等四姓为平等。就此等我不认有何等之差别也。”

“大王!依此理由:‘婆罗门始为最高之种姓,其他之种姓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可知此不过为世间之巷说而已。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兹有刹帝利,离杀生、离不与取、于爱欲离邪行、离妄语、离两舌、离粗恶语、离戏语、无贪欲、无瞋恚心、有正见、其身坏命终之后,生于善趣天界耶?或不然耶?就此,卿作如何思量耶?”

“尊者加旃延!虽为刹帝利而离杀生,离不与取……乃至……有正见,其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我作斯如思,又,斯为我闻自阿罗汉者。”

“善哉!善哉!卿对如斯思,实为善。又,卿为闻自阿罗汉,实为善。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兹有婆罗门,毗舍、首陀,离杀生、离不与取……乃至……有正见,其身坏命终后,生善趣天界耶?或不然耶?卿就此作如何思量耶?”

“尊者迦旃延!首陀等离杀生,离不与取……乃至……有正见者,其身坏命终后,生于善趣、天界、我作如是思,又,我就此思乃闻自阿罗汉者。”

“善哉!善哉!大王!卿作如是思,实为善。又,卿之闻自阿罗汉者;实为善。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量耶?果若如是,则此等四姓为平等耶?或不然耶?卿就此作如何思量耶?”

“尊者迦旃延!实则如是,此等四姓为平等。就此我不认有何等之差别。”“大王!依此之理由:‘婆罗门始为最高之种姓,他之种姓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可知,此不过世间之巷说而已。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兹有刹帝利,破入他家行掠夺,于一家掠夺,于路旁掠夺,亦与他人妻私通。若是卿之臣,捕彼以示于卿言:‘大王!此为干犯卿罪之罪人。’对彼请依大王之所欲、科以刑罚,卿将彼作如何处置耶?”

“尊者迦旃延!我处以杀戮刑、处以剥夺刑、处以追放、应其罪状施以刑罚。何以故,尊者迦旃延!彼曾具有刹帝利之名者,今已为解消,称为盗贼故。”

“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兹有婆罗门、毗舍、首陀、破入他家行掠夺……乃至……卿对彼作如何处置耶?”

“尊者迦旃延!我处以杀戮刑,处以剥夺刑……乃至……称为盗贼故。”

“大王!对其作如何思量耶?果若如是,则此等四姓为平等耶?或不然耶?或卿就此作如何思之耶?”

“尊者迦旃延!实则如是,此等四姓为平等,就此等我不认有何等差别。”

“大王!依此理由,可知:‘婆罗门始为最高之种姓,其他之种姓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此不过为世间之巷说而已。大王!卿对其如何思量耶?兹有刹帝利,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趋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离不杀生、离不与取、离妄语、为一日一食者、梵行者、持戒者、持善法者、卿对彼等将如何耶?”

“尊者迦旃延!我应礼敬、起立相迎、以座招请、供养衣服、饮食、床座、医药资具,对彼如法捧献而予保护。何以故?尊者迦旃延!彼曾做刹帝利之名称,今已为解消,呼彼为沙门故。”

“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兹有婆罗门、毗舍、首陀、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而出家为无家之生活。离杀生、离不与取、离妄语、成为一日一食者、梵行者,持善法者,卿对彼将如何耶?”

“尊者迦旃延!我当礼敬,起立相迎……乃至……呼彼为沙门故。”

“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耶?果若如是,则此等四姓为平等耶?或不然耶?卿就此作如何思量耶?”

“尊者迦旃延!实则如是,则此等四姓为平等,就此我不认其有何等之差别。”

“大王!依此理由可知:‘婆罗门始为最高之种姓,其他之种族为卑劣……乃至……梵天之嗣子。’不过为世间之巷说而已。”

作是言时,摩偷罗王阿万提普陀告尊者大迦旃延曰:“伟哉!尊者迦旃延!伟哉!尊者迦旃延!譬如:倒者得扶起;使覆者得头现,迷者得教道,使有眼者可见色,于闇中持来明灯,如是尊者迦旃延以诸种方便,使法明示。我归依此尊者迦旃延,归依法,归依僧伽。尊者迦旃延!我自今日起,以后做终生归依为优婆塞,望赐受持。”

“大王!卿勿归依我、卿宜归依我所归依之彼世尊。”

“尊者迦旃延!然彼应供,等正觉者之彼世尊,今住于何处耶?”

“大王!应供、等正觉者之彼世尊,今已涅槃。”

“尊者迦旃延!若我于十由旬处,得闻彼世尊之所说,为见应供、等正觉者之彼世尊,我愿行十由旬。尊者迦旃延!若我于二十由旬、三十由旬、四十由旬、五十由旬处,我亦愿行。尊者迦旃延!于百由旬处,如得闻彼世尊之所说,为见彼世尊,我亦愿行百由旬。尊者迦旃延!彼世尊若已般涅槃,则我归依彼般涅槃之世尊,归依法、归依僧伽。尊者迦旃延!我自今日以后,为终生归依之优婆塞,望得受持。”

第八五 菩提王子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婆伽国、鼍山拜萨伽罗林之鹿苑。彼时,菩提王子名为库伽那达,宫殿建筑完成未久,尚无沙门,婆罗门、其他任何人居住。时菩提王子告桑吉伽布陀青年曰:“汝桑吉伽布陀!汝今至世尊处。至已,以我之名向世尊尊足顶礼,问候世尊是无病、无疾、轻快、有气力、得安稳,而谓:‘世尊!菩提王子向世尊顶礼双足,问候世尊无病、无疾、轻快、有气力、得安稳。’又如是告之:‘世尊!世尊与诸比丘僧伽俱,明朝请受菩提王子之俱食。’”“王子!承知如命。”桑吉伽布陀青年应诺菩提王子后去至世尊处。至已,向世尊问候,交谈吉庆铭感之语后坐于一方。坐于一方之桑吉伽布陀青年向世尊言:“尊者瞿昙!菩提王子向尊者瞿昙之尊足顶礼,问候尊者无病、无疾、轻快、有气力、得安稳。尊者瞿昙!明朝与比丘僧伽俱,请受菩提王子之供食。”世尊默然允受。时桑吉伽布陀青年知世尊接受,乃由座起至菩提王子处。至已,告菩提王子曰:“我以王子之名告彼尊者瞿昙曰:‘尊者瞿昙!菩提王子向尊者瞿昙之尊足顶礼,问候尊者无病、无疾……乃至……请受供食。’而彼沙门瞿昙已予接受。”菩提王子翌晨,于己住处准备殊妙之嚼食啖食,将库伽那达宫殿,至最下之阶梯止,以白帛覆盖。告桑吉伽布陀青年曰:“汝桑吉伽布陀!今汝至世尊处。至已,向世尊告曰:‘世尊!饮食已调备。’”桑告伽布陀青年应诺菩提王子曰:“承知如命。”桑吉伽布陀至世尊处。至已,告世尊曰:“尊者瞿昙!饮食已调备。”尔时世尊清晨,着衣、执持衣钵至菩提王子住居。彼时菩提王子奉迎世尊,立于门外。菩提王子遥见世尊前来乃出迎,向世尊敬礼,扈从来至库伽那达宫殿。彼时世尊犹伫立最下阶梯之附近。时菩提王子向世尊言:“世尊!世尊请登上白帛,善逝!请登上白帛,彼我带来长夜之利益,将赍我以安乐。”作斯言时。世尊默然置之。菩提王子再向世尊言:“世尊!世尊请登白帛之上,善逝!请登白帛之上,其可为我带来长夜之利益将赍我以安乐。”世尊再度默然置之。菩提王子三度向世尊言:“世尊……乃至……可赍我以安乐。”时世尊顾视阿难。尊者阿难告菩提王子曰:“王子!除去白帛,世尊不行帛布之道,如来顾视扈从者。”时菩提王子将白帛除去,设座于库伽那达宫殿之阶上。于是世尊与比丘僧伽俱,登上库伽那达宫殿,于所设之座坐下。菩提王子对以世尊为首之比丘僧伽亲手供养殊妙之嚼食、啖食。并予充分劝进。时菩提王子于世尊食毕,手离钵时,取一单座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菩提王子向世尊言:“世尊!我作如是思:‘依乐不可得乐,依苦乃可得乐也。’”

[世尊曰:]“王子!我尚未达正觉前,未成正觉之菩萨时,作如是思:‘依乐不可得乐,依苦可得乐。’”王子!如是我后来为年少之青年,有漆黑之发……[与中部经典一、二九四页十一行~三〇〇页五行及同四一五页三行~四二一页一行为同文]……如是我以“实则此乃通于精勤。”语毕坐于其处。

王子!实则我以三喻示现……[与同上四二一页二行~四三四页三行为同文]……此者实则只对住于不放逸、热诚、精勤者之所示现者。

王子!如是我生是念:“我所得之此法……[与同上三〇一页一行~三一〇页二行为同文]……我等六人所生活。时,王子!五比丘为我作如是说示、如是教,不久后,善男子正式由在家达到无家生活出家之目的,对彼无上梵行之究竟,于现法住于自知、自证之成就。”

作是说时,菩提王子向世尊言:“世尊!比丘于若何期间,以如来为教主,善男子正式由在家……乃至……住于自知自证之成就耶?”

“王子!然而有关此事,正宜问汝。依汝之意,可为作答。王子!汝对其作如何思量耶?汝乘象、巧于用钩术耶?”“世尊!诚然,我乘象巧于用钩术。”“王子!汝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兹有人来谓:‘菩提王子乘象知用钩术,我于彼处学习乘象用钩之术。’彼若不信,则仅依有信者始能达,彼则不能达。彼若为多病、则仅依无病者能达、彼则不能达。彼若为奸诈、诡诈,则仅依不奸、不诡者能达,彼则不能达。彼若为懈怠,则仅依勤精进者达能,彼则不能达。彼若为无慧,则仅有慧者能达,彼则不能达。王子!汝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彼人于汝处乘象,得学使钩之术耶?”“世尊!如彼虽有其一支,彼人于我处乘象即不得学使钩之术,何况有五支耶?”

“王子!汝对其作如何思量耶?此处有人来谓:‘菩提王子乘象知使钩之术,我于彼处学乘象使钩之术。’彼若有信、则唯有信者达,彼则不达。彼若为无病,则唯无病者能达,彼则将不达。彼若为不奸、不诡,则唯不奸、不诡者能达,彼则将不达。彼若为勤精进,则唯有勤精进者能达,彼则将不达。彼若为有慧,则唯有慧者能达,彼则将不达。王子!汝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彼人于汝处、得学乘象使钩之术耶?”“世尊!纵有其一支、彼即可于我处得学乘象使钩之术。况有五支耶?”

“如是,王子!有此等之五种精勤。云何为五?王子!此处比丘有信,信如来之正觉:‘彼世尊为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觉者、世尊。’彼为无病、无恼有均齐之消化力、不过冷、不过热、为堪中庸之精勤。彼为不奸、不诡之师、或为知者、或为同梵行者、如实示现自己、彼勤精进、断不善法、成就善法、对善法努力、坚固、勇猛、荷负不舍。彼为有慧之圣。善能决择、正导苦灭,成就通达生灭之慧。王子!实际成就此等五种精勤支之比丘,以如来为教主,经七年,善男子正式由在家达于无家生活出家之目的,对彼无上梵行之究竟。于现法住于自知自证之成就。王子!虽不达七年,对此等五精勤支成就之比丘……六年、五年、四年、三年、二年、一年……乃至……住于……之成就。王子!虽不达一年,成就此等五种精勤支之比丘……七月、六月、五月、四月、三月、二月、一月、半月……乃至……住之。王子!虽不达半月、成就此等五种精勤支之比丘……乃至……七昼夜、六昼夜、五昼夜、四昼夜、三昼夜、二昼夜……乃至……住于……之成就。王子!虽不达一昼夜、成就此等五种精支勤之比丘,以如来为教主,夕受教示,朝得胜进;朝受教示、夕得胜进。”

作如是说时,菩提王子向世尊言:“实佛哉!实法哉!实法之妙说哉!夕受教示,朝得胜进;朝受教示,夕得胜进。”

作斯语时,桑吉伽布陀青年告菩提王子曰:“如是,卿王子虽言:‘实佛哉!实法哉!实法之妙说哉!’但不可言:‘我归依彼尊者瞿昙,归依法,归依比丘僧伽。’”“汝桑吉伽布陀!勿作是言。汝桑吉伽布陀!勿作是言。汝桑吉伽布陀!此为我亲闻自我母,由其所授者。汝桑吉伽布陀!一时世尊住憍赏国之瞿师罗园,尔时,我母怀孕,因我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我母向世尊言:‘世尊!怀胎无论为男或为女,使彼归依世尊、归依法、归依比丘僧伽。愿世尊!从今日以后,彼将终生归依为优婆塞,愿请摄受。’汝桑吉伽布陀!一时世尊曾住婆伽国鼍山之拜萨伽罗林鹿苑,彼时,我乳母抱我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立于一面。立于一面之我乳母向世尊言:‘世尊!此菩提王子归依世尊,归依法,归依比丘僧伽。世尊!彼今日以后,将为终生归依之优婆塞,惟望摄受。’汝桑吉伽布陀!如是我三度归依世尊、归依法、归依比丘僧伽。世尊!我自今日以后,愿终生归依为优婆塞,惟望受持。”

第八六 鸯掘摩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尔时,拘萨罗国王波斯匿之领土内,有一名为鸯掘摩(指鬘)之凶贼。残忍、血手、以杀戮为事,对生类无怜愍。因彼而使村非村、邑非邑、庄非庄。彼杀人时,以指为鬘而予戴着。时世尊清晨,着衣,执持衣钵行乞入舍卫城,于舍卫城行乞毕,饮食后,由行乞归来,折床座,持衣钵,向凶贼鸯掘摩处之大道行去。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脚夫等见世尊向凶贼鸯掘摩处之大道行去,近前向世尊言:“沙门!勿行此道。沙门!此道有一名唤鸯掘摩之凶贼,残忍、血手、事杀戮,对生类无怜愍,因彼而使村非村、邑非邑、庄非庄。彼杀诸人,以指做鬘。沙门!此道即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一同行者,彼等犹成凶贼鸯掘摩之猎获物。”作是言时,世尊默然仍向前进。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脚夫,再白世尊言:“沙门、勿行此道……乃至……成为凶贼鸯掘摩之猎获物。”世尊再默然仍向前进。牧牛者、牧畜者、耕作者、脚夫,三度白世尊言:“沙门、勿行此道……乃至……成为凶贼鸯掘摩之猎获物。”世尊再度默然仍进前进。

凶贼鸯掘摩途见世尊前来,见而彼自思惟:“实稀有哉!实未曾有哉!此道,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五十人一同来者、彼等犹自成为我猎获物。然如彼沙门者,独自无侣,威压而来,使我夺此沙门之命如何?”时此凶贼鸯掘摩执剑与楯,佩弓与箭,从世尊之后尾行之。彼时,世尊现神通力,凶贼鸯掘摩对普通步行之世尊、以全力尾随亦不得及。彼时,凶贼鸯掘摩思惟:“委实稀有,确实未曾有也。我曾追捉疾走之象、追捉疾走之马,追捉疾走之车、追捉疾走之鹿。然我对此普通步行之沙门,虽以全力尾随追行犹不得及。”彼止步对世尊言曰:“且止!沙门!且止!沙门!”“我已止。鸯掘摩!汝且止步。”时凶贼鸯掘摩思惟:“此等沙门为释子,说真实、誓真实、然此沙门犹继为行走,却言:‘我已止。鸯掘摩!汝且止步。’我今将问此沙门。”时鸯掘摩对世尊以偈问言:

“沙门汝行却言:‘我已止。’

 问我却言:‘汝不止。’

 沙门,我今对汝问此义,

 何为汝止我不止?”

“常对不害诸生类,

 鸯掘摩!故我自言我已止。

 汝对生类无自制,

 故我为止汝不止。”

“我久尊敬之大仙,

 今此沙门现大林,

 闻汝与法相应偈,

 长久之恶应舍离。”

 如是凶贼弃凶器,

 投入沟坑断崖坎,

 贼向善逝足稽首,

 彼于其处愿出家。

 佛实慈悲之大仙,

 一切人天之师主,

 尔时世尊对彼言:“比丘!汝来。”

 彼为比丘佛弟子。

时世尊以尊者鸯掘摩为随从沙门向舍卫城游方而去、次第游行至舍卫城。于其处。世尊住于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

彼时于拘萨罗国王波斯匿之内宫门前集聚广大群众,发出高声、大声言曰:“大王!卿之领土有名为鸯掘摩之凶贼、残忍、血手、以杀生为事、对生类无怜愍,彼使村非村、邑非邑、庄非庄。彼杀戮诸人,以指做鬘。大王!应将彼拘禁成囚。”

彼时,拘萨罗国王波斯匿率五百骑奔向舍卫城。于日中抵达给孤独园处。驱车至行车之通路,下车步行至世尊处,至已,向世尊敬礼,坐于一面。向坐于一面之拘萨罗国王波斯匿,世尊告之曰:“大王!卿为往攻摩揭陀王斯尼耶频婆娑罗耶?或往攻毗舍离之离车王耶?或往攻其他敌王耶?”“世尊!我非往攻摩揭陀国王斯尼耶频婆娑罗,亦非往攻毗舍离之离车王,更非往攻其他敌王。世尊!我领土内有名鸯掘摩凶贼,残忍、血手……乃至……以指做鬘。世尊!我将拘禁于彼。”

“大王!卿若得见,鸯掘摩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在家趋向无家生活而出家,离杀生、离不与取、离妄语、为一食者、梵行者、持戒者、持善法者、卿将如何处置耶?”

“世尊!我应礼敬,起立相迎,以座招请,并对彼以衣服、饮食、床座、医药资具予供养,对彼如法保护与捧献。然而,世尊!彼原为破戒恶法者,如何能成为如是之戒调御者耶?”彼时,尊者鸯掘摩坐于世尊不远处。时、世尊举右手、指告拘萨罗王波斯匿曰:“大王!此即鸯掘摩。”

拘萨罗王波斯匿生恐怖,硬直,身毛竖立。时,世尊知拘萨罗王波斯匿生怖畏、身毛竖立,而告拘萨罗王波斯匿言:“大王!勿惧!大王!勿惧!卿实无可恐惧者。”当时生恐怖、硬直、身毛竖立之拘萨罗王波斯匿,心归平静。时拘萨王波斯匿到尊者鸯掘摩处,向尊者鸯掘摩言曰:“尊者,贵师为鸯掘摩耶?”

“诚然。大王!”

“尊者!贵师之父为何姓耶?母为何姓耶?”

“大王!我父为伽伽,母为曼多耶尼。”

“尊者贵师!伽伽、曼多耶尼子应将满足。我将为贵师伽伽、曼多耶尼子,热诚为衣服、饮食、床座、医药资具之供养。”

时尊者鸯掘摩为阿兰若住者。乞食者、粪扫衣者、为三衣者。尊者鸯掘摩告拘萨罗王波斯匿曰:“大王!足矣,我三衣已满足。”

彼时,拘萨罗王彼斯匿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拘萨罗王波斯匿白世尊言:“世尊!稀有哉!世尊!未曾有哉!世尊。世尊为不调伏者之调伏者,不寂止者之能为寂止者,不寂灭者之能为寂灭者。世尊!我等以刀杖、武器、犹不得降伏者,世尊无刀杖、武器而与能以降伏。世尊!我等今将离去,我等为多事、多忙者。”“大王!请依御意之所为。”时拘萨罗王波斯匿由座起立,敬礼世尊、右绕离去。

尊者鸯掘摩,清晨,着衣,执持衣钵、入舍卫城行乞。鸯掘摩次第行乞至舍卫城时。见一妇人难产,为产所苦。见之彼自思惟:“噫!确有实情为苦。噫!有情确实为苦也。”时,尊者鸯掘摩于舍卫城行乞食后,由行乞归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鸯掘摩白世尊言:“世尊!今日清晨,我着衣,执持衣钵入舍卫城行乞。世尊!我次第乞食游方至舍卫城时,见一妇人难产,为产所苦,见之,我自思惟:‘噫!有情确实为苦,噫!有情确实为苦。’”

“鸯掘摩!然汝须即去舍卫城,向彼妇人作是言:‘妇人!我生来不知故意夺生类之命事。由此至言,使汝安之,安产之。’”

“世尊!此莫非我故意为妄语耶?盖我故意夺众多生类之命。”

“鸯掘摩!然汝即去舍卫城,去向彼妇人如是告知:‘妇人!我得圣生以来,不知故意夺生类之命事,由此至言,汝得安,能得安产。’”“世尊!承知如命”。尊者鸯掘摩应诺世尊,行往舍卫城,行至彼妇人处告曰:“妇人!我得圣生以来,不知故意夺生类之命事,由此至言,汝得安,能得安产。”时彼妇人即得安然生产。彼时,尊者鸯掘摩独自住于远离、不放逸、热诚、精勤。不久,善男子正式达于由在家向无家之生活而出家之目的。对彼无上梵行之究竟,于现法住于自知、自证之成就。知此生已尽,梵行已成,应作已作,再无至此之状态。尊者鸯掘摩成为阿罗汉之一人。

尊者鸯掘摩,清晨,着衣,执持衣钵,入舍卫城行乞。彼时,有人对尊者鸯掘摩之身体投以土块,有人对尊者鸯掘摩之身体投之以棒。时尊者鸯掘摩,头伤、血流、钵坏、僧伽梨衣破,而至世尊处。世尊遥见鸯掘摩前来,见而告尊者鸯掘摩曰:“婆罗门!汝宜忍受、婆罗门!汝宜忍受。依汝业之果报,几年,几百年,几千年应于地狱所受之业果,汝今于现法得受。”

时尊者鸯掘摩唯独自、宴坐、受解脱之乐。彼时,唱此优陀那曰:

“先放逸后不放逸

 照此世如离云月

 所作恶业善所覆

 照此世如离云月

 年轻比丘勤佛教

 彼照世如离云月

 令我敌闻我说法

 令我敌勤于佛教

 令我敌受领佛法

 与此诸人我相交

 我敌闻我说忍辱

 人人称赞无怨恨

 适时得闻无上法

 随喜此法为修行

 如是彼必不害我

 我复不害他何人

 彼得最上之寂静

 弱者强者皆守护

 灌溉者须引入水

 箭匠应须矫箭镞

 犹如木匠矫正木

 智者应自善调伏

 以杖以钩以鞭矫

 不用刀杖我调伏

 先为杀害今不害

 无害今有真实名

 先为凶贼鸯掘摩

 于大瀑流归依佛

 先为大盗手染血

 今我归依断有因

 多为恶业导恶趣

 无负债果享饮食

 愚者无知耽放逸

 智者守身最胜财

 勿耽放逸勿亲欲

 入禅定者得大乐

 分别诸法达最胜

 善达不作恶思量

 逮达三明成佛教

 善达不作恶思量”

第八七 爱生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时、一居士之可爱独子死。因子之死,彼不思家业,不思饮食、彼行至墓前悲泣言:“吾儿!居何处耶?吾儿!居何处耶?”彼时,彼居士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世尊对坐于一面之彼居士曰:“居士!汝自心之诸根无所住,汝之诸根有变异。”

“世尊!如何我之诸根有变异耶?世尊!我可爱独子死。其死,令我不思家业,不思饮食,我行至其墓前悲泣言:‘吾儿!居何处耶?吾儿!居何处耶?’”

“居士!事既如是,居士!愁悲苦忧恼为由爱生,由爱起。”

“世尊!何人对其作如是思耶?愁悲苦忧恼系由爱生、由爱起。世尊!由爱生、由爱起乃喜乐事。”彼居士不喜世尊之所说,骂之离座而去。

时有众多之赌博者,于离世尊之不远处为博奕戏。时,彼居士去至彼等赌博者处,至已,向彼等赌博者言:“诸君!我方今至沙门瞿昙处,至已,敬礼沙门瞿昙,坐于一面。沙门瞿昙向坐于一面之我告言:‘居士!汝自心之诸根无所住,汝之诸根有变异。’作是语时,诸君!我告沙门瞿昙曰:‘世尊!如何我诸根有变异耶?世尊!我可爱独子已死。其死、使我不思家业,不思饮食,我行至其墓悲泣言曰:吾儿!居何处耶?吾儿!居何处耶?’‘居士!事既如是,居士!事既如是,居士、愁悲苦忧恼系由爱生、由爱起。’‘世尊!任何人将作如是思:愁悲苦忧恼为由爱生、由爱而起。世尊!由爱生、由爱起为喜乐事。’诸君!我对沙门瞿昙所说不悦,骂之离座而去。”

“居士!事既如是、居士!其如是、居士!实由爱生、由爱起为喜乐。”时彼居士以:“赌博者同意于我”而去。时此话题渐次达至王宫。即拘萨罗王波斯匿告末利妃言:“末利!‘愁悲苦忧恼为由爱生、由爱而起’,此为沙门瞿昙之所说。”

“大王!若为由世尊所说,则其当甚以为然。”

“如是,此末利对沙门瞿昙所说之任何事、悉对彼表赞同。‘大王!若为由世尊所说、则当甚以为然。’譬如乃师对弟子所说之任何事,弟子皆谓:‘吾师!诚以为然;吾师!诚以为然。’而对彼皆表赞同。‘末利!汝对沙门瞿昙所说之任何事,皆表赞同。’‘大王!若为由世尊所说,则甚以其为然。’末利!汝往,汝去。”

时末利妃对那利鸯伽婆罗门曰:“婆罗门!今汝至世尊处,至已,以我之名,顶礼世尊足,问候世尊无病、无疾、轻快、有气力、得安稳。而谓:‘世尊!末利妃顶礼世尊足,并问候世尊无病、无疾、轻快、有气力、得安稳。’又作是言:‘世尊!此语为由世尊所说耶?即:“愁、悲、苦、忧、恼乃由爱生,由爱而起。”’如世尊对汝作如是说,则当善加受持,向我复命。如来为不妄语者。”“王妃!承知如命。”那利鸯伽婆罗门应诺末利妃,去至世尊处。至已,与世尊交谈吉庆铭感之语后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那利鸯伽婆罗门白世尊曰:“尊者瞿昙!末利妃顶礼尊者瞿昙足、问候世尊无病、无疾、轻快、有气力、得安稳。而作是言:‘世尊!此语为由世尊所说耶?愁、悲、苦、忧、恼乃由爱生、由爱而起也。’”

“婆罗门!诚以为然。婆罗门!诚以为然。愁、悲、苦、忧、恼乃由爱生,由爱而起。婆罗门!如何愁、悲、苦、忧、恼为由爱生、由爱而起耶?依此理由当可得知:婆罗门!往昔于此舍卫城,某妇人之母死。彼女因母之死而发狂,心神错乱,遍行街路、四衢,作如是言:‘我不见我母耶?我不见我母耶?’”

婆罗门!为何愁、悲、苦、忧、恼由爱生、由爱而起耶?依此理由,当得可知。婆罗门!往昔于此舍卫城、某妇人之父死……乃至……兄弟死、姊妹死、男儿死、女儿死、丈夫死,彼女由夫之死而发狂,心神错乱,遍行街路、四衢,作如是言:“我不见我夫耶?我不见我夫耶?”

婆罗门!为何愁、悲、苦、忧、恼为由爱生、由爱而起耶?依此理由当可得知。婆罗门!往昔日于此舍卫城,某男子之母死,彼因母之死而发狂,心神错乱、行遍街路、四衢,作如是言:“我不见吾母耶?我不见吾母耶。”

婆罗门!为何愁、悲、苦、忧、恼由爱生、由爱而起耶?依此理由当得可知。婆罗门!往昔于此舍卫城,某男子之父死……乃至……兄弟死、姊妹死、男儿死、女儿死、妻子死、彼由妻子之死而发狂、心神错乱,遍行街路、四衢,作如是言:“我不见吾妻耶?我不见吾妻耶?”

婆罗门!为何愁、悲、苦、忧、恼由爱生、由爱而起耶?依此理由当可得知。婆罗门!往昔于此舍卫城,某妇人往亲戚之家。彼等亲族将彼女从其夫处夺去,欲许配与他者。然彼女不愿。彼时,向在舍卫城之夫告言:“贤夫!彼等亲戚将我从汝处夺走,欲许配与他者,然我不愿。”时彼之夫云:“我等死为比翼之鸟。”乃将其妻腰斩为二,而后自戕。婆罗门!为何愁、悲、苦、忧、恼由爱生、由爱起耶?依此理由当得可知。

彼时,那利鸯伽婆罗门对世尊之所说,欢喜、随喜,由座起立、走往末利妃处。至已,将与世尊所语之一切,悉告末利妃,末利妃因至拘萨罗王波斯匿处。至已,告波斯匿王曰:“大王!卿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卿爱王女婆夷利耶?”

“末利!诚然,我爱王女婆夷利。”

“大王!对其作如何思量耶?若王女婆夷利有变易、变异、卿生愁、悲、苦、忧、恼耶?”

“末利!王女婆夷利若有变易、变异、则我之生活当有变异,怎能我不生愁、悲、苦、忧、恼耶?”

“大王!依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之彼世尊,对此所说:‘愁、悲、苦、忧、恼为由爱生、由爱而起。’大王!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卿爱刹帝利女雨日盖耶?”“末利!诚然,我爱刹帝利女雨日盖。”

“大王!对其作如何思量耶?若刹帝利女雨日盖有变易、变异、卿生愁、悲、苦、忧、恼耶?”

“末利!若刹帝利女雨日盖有变易、变异、我之生活即有变异、为何我不生愁、悲、苦、忧、恼耶?”

“大王!依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之彼世尊、对此所说:‘愁、悲、苦、忧、恼由爱生、由爱而起。’大王!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卿爱将军卑留罗耶?……乃至……卿爱我耶?……乃至……卿爱迦尸拘萨罗国耶?”

“末利!诚然,我爱迦尸、拘萨罗国。末利!依迦尸、拘萨罗国之国威,得受用迦尸白檀,得受用华鬘、涂香、脂粉。”

“大王!对其作如何思量耶?若迦尸、拘萨罗国有变易、变异,卿生愁、悲、苦、忧、恼耶?”

“末利!若迦尸、拘萨罗国有变易、变异,我之生活即有变异,我怎能不生愁、悲、苦、忧、恼耶?”

“大王,依知者、见者、应供者、等正觉者之彼世尊。对此所说:‘愁、悲、苦、忧、恼由爱生、由爱而起。’”

“稀有哉!末利!未曾有哉!末利!彼世尊乃依慧所洞察、依慧所观察。末利!应愈加赞叹。”

彼时,拘萨罗王波斯匿由座起立,将上衣偏袒一肩,向世尊合掌,三度唱优陀那:“奉事归命彼世尊、应供、等正觉者……乃至……奉事归命彼世尊、应供、等正觉者。”

第八八 鞞诃提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舍卫城祇陀林给孤独园。时,尊者阿难清晨,着衣,执持衣钵入舍卫城行乞,于舍卫城行乞已,饮食后,由行乞归,为日中之止住,往东园鹿母讲堂。彼时,拘萨罗王波斯匿乘一分陀利象,日中赴舍卫城。拘萨罗王波斯匿遥见尊者阿难前来,乃告大臣尸利阿荼曰:“汝尸利阿荼!彼非为尊者阿难耶?”“大王!诚然,彼为尊者阿难。”时拘萨罗王波斯匿告其他之大臣曰:“今汝往尊者阿难处,以我之名,向尊者阿难之足顶礼谓:‘尊者!拘萨罗王波斯匿顶礼尊者阿难足。’而作是言:‘尊者!若尊者阿难无急事,请垂慈愍暂来。’”彼大臣对拘萨罗王波斯匿应诺:“大王!承知如命。”乃去往尊者阿难处,至已,敬礼尊者阿难,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臣告尊者阿难曰:“尊者!拘萨罗王波斯匿顶礼尊者阿难足,而作是言:‘尊者!若尊者阿难无急事,请垂慈愍暂来。’”尊者阿难默然受允。时拘萨罗王波斯匿乘象往象之通路处,由象下来,步行至阿难处。至已,向尊者阿难敬礼,立于一面。立于一面之拘萨罗王告尊者阿难曰:“尊者!若尊者阿难无急事,请尊者阿难垂慈愍到阿夷罗婆提河之岸,则为幸甚。”尊者阿难默然受允。时尊者阿难行往阿夷罗婆提河岸。至已,坐于一树下所设之座。拘萨罗王波斯匿乘象至象之通路处,由象下来,步行至尊者阿难处。至已,向尊者阿难敬礼立于一面。复次,拘萨罗王波斯匿告尊者阿难曰:“尊者!尊者阿难请坐此象鞯。”“大王!不也。卿请坐,我坐己座。”拘萨罗王波斯匿坐于所设之座,向尊者阿难曰:“尊者阿难!彼世尊之身行。因受沙门、婆罗门、智者之诘难,而为如是之身行耶?”“大王!彼世尊,不因受彼沙门、婆罗门、智者之诘难,而为如是之身行。”

“尊者阿难!又彼世尊之口行……乃至……意行、因受沙门、婆罗门、智者之诘难,而为如是之意行耶?”“大王!彼世尊之意行。不因受沙门、婆罗门、智者之诘难,而为如是之意行。”

“稀有哉!尊者!未曾有哉!尊者!我对质疑因未得满足,乃依尊者阿难对其质疑之解答、而得满足。尊者!彼等愚者、不贤者、不查问、不研究、对他称赞或毁谤,我不思其为真实。然而,尊者!若彼等贤者、贤明、智者、查问、研究,对他称赞或毁谤,我等思其为真实。尊者阿难!如何为沙门、婆罗门、智者所诘难之身行耶?”“大王!其为不善之身行。”“尊者!如何为不善身行耶?”“大王!其为有罪之身行。”“尊者!如何为有罪身行耶?”“大王!其为有瞋害身行。”“尊者!如何为有瞋害身行耶?”“大王!其为苦果报身行。”“尊者!如何为苦果报身行耶?”“大王!此身行,害自、害他、害两者者、增长不善法、善法减退。大王!如是之身行为沙门、婆罗门所诘难。”

“尊者阿难!如何为沙门、婆罗门、智者所诘难之口行……乃至……意行耶?”“大王,其为不善意行。”“尊者!如何为不善意行耶?”“大王!其为有罪意行。”“尊者!如何为有罪意行耶?”“大王!其为有瞋害意行。”“尊者!如何为有瞋害意行耶?”“大王!其为苦果报意行。”“尊者!如何为苦果报意行耶?”“大王。此意行,害自、害他、害两者者、增长不善法,善法减退,大王!如是意行为沙门、婆罗门之所诘难。”

“尊者阿难!彼世尊对一切不善法之舍离,予以称赞耶?”

“大王!如来乃舍离一切不善法、成就善法。”

“尊者阿难!如何为沙门、婆罗门不与诘难之身行耶?”“大王!其为善身行。”“尊者!如何为善身行耶?”“大王!其为无罪身行。”“尊者!如何为无罪身行耶?”“大王!为无瞋害身行。”“尊者!如何为无瞋害身行耶?”“大王!为乐果报身行。”“尊者!如何为乐果报身行耶?”“大王!此身行,不害自、不害他,不害两者者,不善法减退、善法增长。大王!如是之身行,沙门、婆罗门、智者、不与诘难。”

“尊者阿难!如何为沙门、婆罗门不与诘难之口行……乃至意行耶?”“大王!其为善意行。”“尊者!如何为善意行耶?”“大王!其为无罪意行”。“尊者!如何为无罪意行耶?”“大王!其为无瞋害意行。”“尊者!如何为无瞋害意行耶?”“大王!其为乐果报意行。”“尊者!如何为乐果报意行耶?”“大王!此意行,不害自、不害他、不害两者者、不善法减退、善法增长。大王!如是之意行为沙门、婆罗门所不诘难。”

“尊者阿难!彼世尊对一切善法具足,予以称赞耶?”

“大王!如来舍离一切不善法、成就一切善法。”

“稀有哉!尊者!未曾有哉!尊者!依尊者阿难为此善说,我等依尊者阿难之此善说,得以欢喜、满足。尊者!我等依尊者阿难之善说,得以如是欢喜、满足。尊者!若尊者阿难思念象宝,我等则将象宝送与尊者阿难。尊者!若尊者阿难思念马宝,我等则将马宝送与尊者阿难。尊者!若尊者阿难思念良邑,我等则将良邑送与尊者阿难。然而,尊者!我等亦知尊者阿难并无此之所念。尊者!此鞞诃提衣为我摩揭陀王韦提希子阿阇世所送,扬于天盖之支柱,长十六肘,宽幅八肘,尊者!尊者阿难,请垂慈愍,将此接受摄纳。”

“不也,大王!我三衣已具备。”

“尊者!尊者阿难与我皆如是知此阿夷罗婆提河,若上方之山降大雨时,彼阿夷罗婆提河则两岸氾滥。尊者!如是尊者阿难,以此鞞诃提衣,可作自己之三衣,而将尊者阿难之旧三衣赠送与同梵行者。我愿为此一布施,尊者!愿尊者阿难受纳此鞞诃提衣。”

尊者阿难受纳鞞诃提衣。时拘萨罗王波斯匿告尊者阿难曰:“尊者阿难!今我实将离去,我多事多务。”“大王!请随尊意。”时拘萨罗王波斯匿,对尊者阿难之所说予信受、欢喜,即由座起立,向尊者阿难敬礼,右绕离去。尊者阿难于拘萨罗王波斯匿去后不久,往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尊者阿难,将与拘萨罗王波斯匿之问答悉奉告于世尊。而将其鞞诃提衣捧献与世尊。时世尊告诸比丘曰:“汝诸比丘!拘萨罗王波斯匿实为幸运,拘萨罗王波斯匿为真幸运。拘萨罗王波斯匿。得见阿难、得以奉侍。”

世尊作如是说已,彼诸比丘欢喜,信受于世尊之所说。

第八九 法庄严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释迦国。有一名弥娄离之释迦国聚落。时拘萨罗王波斯匿因有所事,来至邑名城。拘萨罗王波斯匿告臣长作曰:“汝长作!驾华丽之车,到我宫苑观此美景。”“大王!承知如命。”长作应诺拘萨罗王波斯匿后,乃驾华丽之车,向拘萨罗王波斯匿报曰:“大王!华丽之车已驾至,今可为出发之时。”

尔时,拘萨罗王波斯匿乘华丽之一车,与众多之华丽车俱,以王者之大威容,驰离邑名城,向宫苑处前进。车至通路处后,下车徒步入于宫苑。拘萨罗王波斯匿逍遥徘徊于苑中,发现一树下,心神佳美、愉快,清静而无骚音,远离人寰,适于宴坐。见已,念起世尊之事:“此树下,心神佳美,愉快清静而无骚音,远离人寰,适于宴坐。于彼处,我曾奉侍应供、等正觉者彼世尊。”时拘萨罗王波斯匿告长作曰:“汝长作!此树下为心神佳美。愉快……乃至……奉侍彼世尊也。汝长作!应供,等正觉者之彼世尊,今住何处耶?”“大王!有一名弥娄离之释迦国聚落,应供,等正觉者、彼世尊今住于彼处。”“汝长作!名弥娄离之释迦国聚落,离邑名城有几许之距离耶?”“大王!距此不远,约三由旬,于日中可达。”“汝长作!即驾华丽之车,我今欲往见应供、等正觉者彼世尊。”“大王!承知如命。”长作应诺拘萨罗王波斯匿,驾华丽之车,向波斯匿王报曰:“大王!华丽之车驾已至,今正出发之时。”时波斯匿王乘华丽之车,与众多华丽之车俱。离邑名城向释迦国之弥娄离聚落驰驱而去。于其日中,即达释迦国弥娄离聚落,入彼园林中。车行至道路之处,下车徒步入于园林,时众多之比丘于露天经行。波斯匿王至彼等诸比丘处,至已,问彼等诸比丘曰:“应供、等正觉者彼世尊今在何处耶?我欲见应供、等正觉者彼世尊。”“大王!彼精舍之门闭,静往彼处,徐入正门,咳謦敲闩,世尊将为卿开门。”时波斯匿王将宝剑与王冠授与长作,长作思念:“大王今将独行,我应止于此处。”波斯匿王静赴彼闭门之精舍处,徐入正门,作咳謦敲门。世尊予以开门,彼时,波斯匿王入精舍,顶礼世尊足,接吻世尊足、以手相摩,自报姓名曰:“世尊!我为拘萨罗王波斯匿。世尊!我为拘萨罗王波斯匿。”

“大王!卿以何因由,欲来见我,对我身行最胜之恭敬,行亲爱之表示耶?”

“世尊!世尊为等正觉者,因世尊为善说法要者,世尊弟子僧伽为善行道者。此为我对世尊法之类句。世尊!兹我见一沙门、婆罗门于一定期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行梵行,然其后彼等沐浴、涂油、调理须发具足五种之欲,满足而耽溺之。然而世尊!兹我见诸比丘之命终,至息止,行圆满清净之梵行。世尊!我此之外,不知如是之圆满清净之梵行。世尊!‘世尊为等正觉者,世尊之为善说法者。世尊弟子僧伽为善行道者。’此亦我之于世尊法之类句。复次!世尊!王与王诤,刹帝利与刹帝利诤、婆罗门与婆罗门诤、居士与居士诤、母与子诤、子与母诤、父与子诤、子与父诤、兄弟与兄弟诤、兄弟与姊妹诤、姊妹与兄弟诤、朋友与朋友诤。然而世尊!兹我见诸比丘和合同庆无诤,如乳与水之融合,相互以敬爱之眼住视。世尊!我于此之外,不知有如是之和合众。世尊!‘世尊为等正觉者,世尊为善说法,世尊弟子僧伽为善行道。’此亦我之于世尊法之类句。复次,世尊!我由园林至园林,宫苑至宫苑、逍遥徘徊,我于彼处见一沙门、婆罗门,羸瘦、丑恶、黄色,脉管露出,人见而不耐,世尊!对其我生如是思念:‘此尊者等确为不乐行梵行、抑或彼等隐匿任何之恶业。如斯此等之尊者羸瘦、丑恶、黄色,脉管露出,令人不忍见。’我近彼等作如是告曰:‘汝等尊者为羸瘦、丑恶、黄色、脉管露出、令人见而不耐,其为何故耶?’彼等如是答曰:‘大王!我等乃黄疸病。’然而,世尊!兹我见诸比丘住于喜乐、悦乐、满悦、爱乐,诸根悦豫,无求、平静、安稳,如鹿柔和之心。世尊!对彼我生如是念:‘此等之尊者确于彼世尊之教,知最胜殊妙,如斯此尊者等,住于喜乐、悦乐、满悦、爱乐、诸根悦豫,无求、平静、安稳,如鹿柔和之心。’世尊!‘世尊为等正觉者,世尊为善说法者、世尊之弟子僧伽为善行道者。’此亦我之于世尊法之类句。

复次!世尊!我为刹帝利灌顶王,得以应杀者杀,应剥夺者剥夺,应放逐者放逐。世尊!我就裁判之座时,彼等使我之言中断。如是我云:‘诸贤!我就裁判之座时,勿使我言中断。诸贤!勿使我终止我语。’但仍无济于事。世尊!彼等仍使我言中断。然而世尊,于此我见诸比丘,世尊对彼数百之会众说法时,世尊之诸弟子,无喷嚏声,无有咳声。世尊!昔日,世尊尝向数百之会众说法,彼时,世尊之某弟子发咳声,则某同梵行者以膝触之言:‘尊者请肃静,尊者!勿作声。我等之师世尊今正说法。’世尊!就此我生如此念:‘实稀有哉!实未曾有哉!实不用刀杖,会众如是善调御者。’世尊,我于此之外,不知有如是善调御之会众。世尊!‘世尊为等正觉者,世尊为善说法者,世尊弟子僧伽为善行道者。’此亦我之于世尊法之类句。

复次、世尊!于此处我见一类刹帝利之贤者、聪明、为事论议,如射毫端。彼等以自己之慧,破折他人之见。彼等得闻:‘沙门瞿昙实则将往某村,某邑。’彼等准备有所请教。谓曰:‘我等至沙门瞿昙处,作此请问,若我等如是问,彼如是答,则我等对彼作如是反驳。若复我等如是问,彼如是答,则我等更作如是反驳。’彼等已闻:‘实则沙门瞿昙已来至某村、某邑。’彼等至世尊处,世尊对彼等以法语教示,教导、激励、使令欢喜。彼等为世尊之法话所教示、教导、激励,使令欢喜,未向世尊发出质问,而说为反驳耶?进而成为世尊之弟子。世尊!‘世尊为等正觉者,世尊为善说法者,世尊之弟子僧伽为善行道。’是亦我之于世尊法之类句。

复次、世尊!于此处我见一类之婆罗门之贤者……乃至……一类之居士之贤者、聪明、为事论议,如射毫端……乃至……而说为反驳耶?进而请求世尊许之由在家成为无家生活而出家。世尊使彼等出家,彼等如是出家,皆等同住于远离、不放逸、热诚、精勤,不久之后,善男子达于由在家成为无家生活而出家之目的,对彼无上梵行之究竟,于现法住于自知,自证成就。彼等如是言曰:‘我等实应破灭、我等实应破灭、我等于先前曾思:以非沙门为沙门、以非婆罗门为婆罗门、以非阿罗汉为阿罗汉。今我等已为沙门、今我等已为婆罗门、今我等已为阿罗汉。’世尊!‘世尊为等正觉者,世尊为善说法者,世尊之弟子僧伽为善行道者。’此亦我之于世尊法之类句。

复次,世尊!有称为仙余及、宿旧之工匠,我召使之成为我之木工。我与彼等以生计,因我而博得名声。然对我不如对世尊之恭敬。世尊!昔日、我于进军之际,此等工匠仙余及、宿旧住于狭小之陋屋。世尊!彼时,此等工匠仙余及、宿旧于夜中过半、以法语过后,闻佛之所在以头向之,对我之方向以足向而卧。世尊!就此我思惟:‘实稀有哉!实未曾有哉!此等之工匠仙余及、宿旧为我所召使,为我之木工。我与彼等以生计,使令获得名声。然对我不如对世尊之恭敬。确为此等之尊崇者,确对彼世尊之教得知最胜殊妙。’世尊!‘世尊为等正觉者,世尊为善说法者,世尊之弟子僧伽为善行道。’此亦我之于世尊法之类句。

复次!世尊!世尊刹帝利,我亦刹帝利。世尊拘萨罗人,我亦拘萨罗人。世尊八十岁,我亦八十岁。世尊!若世尊为刹帝利、我亦为刹帝利,世尊为拘萨罗人,我亦为拘萨罗人,世尊八十岁,我亦八十岁,我对世尊致最胜之恭敬,作亲爱之表示,世尊!我实多事多务,我今将欲离去。”

“大王!请随尊意。”

彼时,拘萨罗王波斯匿由座起立,敬礼世尊离去。

时世尊于拘萨罗王波斯匿离去后,不久告诸比丘曰:“汝等比丘!拘萨罗王波斯匿于说法庄严终了,已离座而去。汝等比丘!宜受得法庄严。汝等比丘!宜通达法庄严。汝等比丘!宜受持法庄严。汝等比丘!此法庄严为有利益之根本梵行也。”

世尊作如是说已,彼等欢喜、信受于世尊之所说。

第九〇 普棘刺林经

如是我闻。——

一时,世尊住郁头随若之普棘刺林。尔时,拘萨罗王波斯匿因某事要务,来至郁头随若,时拘萨罗王波斯匿令一家臣曰:“汝今至世尊处,以我之名向世尊之足顶礼,并致贺世尊无病、无疾、轻快、有气力、得安稳。并谓:‘世尊!拘萨罗王波斯匿向世尊足顶礼,贺世尊无病、无疾、轻快、有气力、得安稳。’并作是言:‘世尊!今日拘萨罗王波斯匿于朝食后,欲来谒见世尊。’”“大王!承知如命。”彼家臣应诺拘萨罗王波斯匿后,即来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坐于一面。坐于一面之彼家臣白世尊言:“世尊!拘萨罗王波斯匿向世尊之足顶礼,致贺世尊无病、无疾、轻快、有气力、得安稳。世尊!今日,拘萨罗王波斯匿于朝食后,欲来谒见世尊。”月贤姊妹得闻今日拘萨罗王波斯匿于朝食后欲来谒见世尊。月贤姊妹向拘萨王奉侍饮食告曰:“大王!愿以我等之名向世尊足顶礼,致贺世尊无病、无疾、轻快、有气力、得安稳而作如是言:‘月贤姊妹向世尊足顶礼,并致贺世尊无病、无疾、轻快、有气力、得安稳也。’”

时,拘萨罗王波斯匿朝食后。至世尊处,至已,敬礼世尊坐于一方。坐于一方之拘萨罗王波斯匿向世尊言:“世尊!月贤姊妹向世尊之足顶礼,并致贺世尊无病、无疾、轻快、有气力、得安稳。”

“大王!月贤姊妹何故不另遣其他使者耶?”

“世尊!月贤姊妹闻得:‘今日拘萨罗王波斯匿于朝食后欲往见世尊。’时,世尊!月贤姊妹向我奉侍饮食告言:大王!请以我等之名向世尊之足顶礼,致贺世尊无病、无疾、轻快、有气力、得安稳。”

“大王!月贤姊妹为幸运。”

时,拘萨罗王波斯匿白世尊言:“世尊!我闻得沙门瞿昙作如是言:‘无知一切、见一切、自认完全知见之沙门、婆罗门,所谓无此事。’世尊!沙门瞿昙作如是言:‘无知一切、见一切、自认完全知见之沙门、婆罗门,所谓无此事也。’作是言者,世尊!彼等对世尊之语为真实者耶?抑或并非对世尊为不实之诬谤耶?又,有关对法为适宜于法而语者耶?抑或为正当之说,并非加以非难者耶?”

“大王!沙门瞿昙作如是言:‘并无知一切、见一切、自认完全知见之沙门、婆罗门,当谓无此事。’如是言者,彼等对我为非真实语者,为以虚妄、不实、对我而诬谤者。”

彼时,拘萨罗王波斯匿告鞞留罗将军言:“将军!宫廷中何人生起此话题耶?”

“大王!想是年少吉祥子婆罗门。”

时,拘萨罗王波斯匿命一家臣言:“汝今以我名往告年少吉祥子婆罗门谓:‘尊者!拘萨罗王波斯匿唤汝。’”彼家臣应诺拘萨罗王波斯匿曰:“大王!承知遵命。”即至年少吉祥子婆罗门处,至已,遂告年少吉祥子婆罗门曰:“尊者!拘萨罗王波斯匿唤汝。”

时,拘萨罗王波斯匿问世尊曰:“世尊!依世尊之所说,或与之相关之事有人对之作不同解释时,世尊应如何辨认为世尊所说之言耶?”

“大王!我如是认定我所说之言:‘即并无同时知一切、见一切之沙门、婆罗门,当谓无此之事。’”

“世尊!世尊请说示因事,请说示有因事。‘即并无同时知一切、见一切之沙门、婆罗门,当谓无此之事。’世尊!有此等之四姓: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世尊!此等之四姓有差别耶?有区别耶?”

“大王!此等之四姓: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大王!此等之四姓中,二姓即刹帝利与婆罗门为最上。即彼具有被称为敬礼、起迎、合掌、敬业之价值。”

“世尊!我非向世尊问现法之事,我乃请问未来之事。世尊!此等四姓: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世尊!此等四姓有差别耶?有区别耶?”

“大王!有此等之五精勤支:云何为五?大王!此处比丘有信,信如来之正觉:‘如是彼世尊为应供、等正觉、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觉者、世尊。’彼无病、无恼、有均齐之消化力、不过冷、不过热、堪为中庸之精勤。彼为不奸、不诡之师,或对智者,或对梵行者,将自己如实示彼。彼勤精进,断不善法,成就善法,对善法努力、坚固、勇猛、不舍负荷。彼为有慧之圣,能决择,正导苦之灭,成就通达生灭之慧。大王!此等为五精勤支。大王!此等之四姓: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彼等若成就此等五精勤支,则其对彼等能得长夜之利益与安乐。”

“世尊!此等四姓: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彼等若成就此等五精勤支。世尊!彼等对其尚有何差别耶?有何区别耶?”

“大王!我于此处说此精勤差别。大王!譬如此有二头善调善御之应调象、应调马、应调牛;又有二头不调不御之应调象、应调马、应调牛。大王!对其作如何思量耶?彼等二头善调善御之应调象、应调马、应调牛,欲赴调御所行调御耶?”“世尊,诚然。”

“又彼等二头不调不御之应调象、应调马、应调牛,如同彼等二头善调善御之应调象、应调马、应调牛,欲赴调御所行调御耶?”“世尊、不然。”

“如是,大王!对有信、无病、不奸、不诡、勤精进、依有慧可得者、得谓其是不信、多病、奸诈、诡诈、懈怠、无慧者,无此之事。”

“世尊!请世尊说示因事,请世尊说示有因事。世尊!此等四姓、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彼等若成就此等五精勤支、且达于正精勤。世尊!对此彼等尚有何差别耶?有何区别耶?”

“大王!对此,彼等并无何等之差别,即我曾说:解脱与解脱无何等之差别。大王!譬如有人,取干之娑罗薪生生火,火即现;又他人取干娑罗薪令生火,火即现;又他人取干之巷罗薪令生火,火即现;又他人取干之优昙婆罗薪令生火,火即现。大王!对其作如何思量耶?由不同之钻木所生此等之火,其火焰与火焰,色光与色光,光明与光明,有差别耶?”“世尊!不然。”

“大王!恰如依精进所激发之精勤所钻出之火,其无何等之差别、即我曾说:解脱与解脱无何等之差别。”

“世尊!请世尊说示因事,请世尊说示有因事。世尊!若然,诸天存在耶?”

“大王!卿何出斯言耶?而谓:‘世尊!若然,诸天存在耶?’”

“世尊!诸天来生此世耶?或不生此世耶?”

“大王!诸天有害心者来生此世,诸天无害心者,则不来生此世。”

如是说时,鞞留罗将军问世尊曰:“世尊!诸天有害心来生此世者。可得将诸天无害心不来生此世者、由其住所使之撤退加以追放耶?”

彼时,尊者阿难思惟:“此鞞留罗大将乃拘萨罗王波斯匿之子。我为世尊之子。是为子与子对话之时。”尊者阿难告鞞留罗将军曰:“若然,我今反问卿,卿可随意作答。将军!对其作如何思量耶?于拘萨罗王波斯匿之征伐范围内,又于拘萨罗王波斯匿之领土范围内,于拘萨罗王波斯匿之统治地方,拘萨罗王波斯匿得对沙门、婆罗门、有德者、不德者、梵行者、非梵行者,由其住所,使之撤退,加以追放耶?”

“尊者!于拘萨罗王波斯匿之领土范围内,于拘萨罗王波斯匿之统治地方,拘萨罗王波斯匿对沙门、婆罗门、有德者、不德者、梵行者、非梵行者、得使之由其住所撤退、追放。”

“将军、对其作如何思量耶?于非拘萨罗王波斯匿之领土范围内,于非拘萨罗王波斯匿统治之地方,拘萨罗王波斯匿对沙门、婆罗门……乃至……得使之追放耶?”

“尊者!非拘萨罗王波斯匿之范围内,非拘萨罗王波斯匿统治之地方,沙门、婆罗门……乃至……不得予以追放。”

“将军!其作如何思量之耶?卿闻三十三天之事耶?”

“尊者!诚然。我曾闻三十三天之事,于此亦由拘萨罗王波斯匿处,得闻此三十三天之事。”

“将军!其作如何思量耶?拘萨罗王波斯匿得令三十三天,由其住所撤退、追放耶?”

“尊者!拘萨罗王波斯匿现未曾得见三十三天,如何可使由其住所撤退。追放耶?”

“将军!如是,诸天有害心来生此世者,不能得见诸天无害心不来生此世者。如何可由其所住使之撤退、追放耶?”

彼时,拘萨罗王向世尊言:“世尊!此比丘为如何名耶?”

“大王!彼名阿难者是。”

“实阿难为欢喜哉!实阿难具欢喜之相哉!世尊!请尊者阿难说因事,请尊者阿难说有因事。世尊!然梵天存在耶?”

“大王!卿何作斯言耶?而谓:‘世尊!若然,梵天存在耶?’”

“世尊!梵天来生此世耶?或不来生此世耶?”

“大王!梵天有害心则来生此世,梵天无害心则不来生此世。”

彼时,一家臣来告拘萨罗王波斯匿曰:“大王!年少吉祥子婆罗门至矣。”时,拘萨罗王波斯匿问年少吉祥子婆罗门曰:“婆罗门!是何人于宫廷中令生起此话题?”

“大王!是鞞留罗将军。”

“鞞留罗将军如是言:‘大王!其为年少吉祥子婆罗门。’”

彼时一家臣告拘萨罗王波斯匿曰:“大王!乘车归还之时至矣。”时大王告世尊曰:“世尊!我问世尊一切知,世尊予以解答一切知。我等对之欣喜、满足,因此而欢喜。世尊!我等问世尊四姓之清净,世尊为之解答四姓之清净。我等对之欣喜、满足,因此而欢喜也。世尊!我等问世尊诸天,世尊对诸天予以解答……乃至……世尊!我等向世尊问梵天,世尊就梵天予以解答……乃至……世尊。我等向世尊所问者,世尊对此皆予以解答。我等对之欣喜、满足,由此而生欢喜。世尊!于今我等将去,我等为多事多务。”

“大王!今正其时矣。”

时,拘萨罗王波斯匿欢喜、随喜世尊之所说,从座而起,敬礼世尊,右绕而去。